陶雪一直有着文学梦想,但并非那种传统文学。
她从大一开始,就在起点写小说。
历史、玄幻、仙侠、同人啥都写过,而且皆为男频文。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前后太监十多本,完结的两本还有烂尾嫌疑。
。。。
雪后的清晨,空气清冽如刀。许风吟站在“声音邮局”总部的小院门口,呼出的白气在玻璃窗上凝成一层薄雾。院子里堆着昨夜送来的信件,用牛皮纸袋分装,每一封都贴着手写的标签:**云南?腾冲?寄养家庭?读给小满**;**黑龙江?漠河?敬老院?王奶奶生日贺信**;**新疆?喀什?服刑人员家属?代念家书**。这些字迹或歪斜或工整,却无一不带着某种沉甸甸的重量。
他推门进去时,志愿者们已经到了。十几个大学生围坐在长桌旁,有人捧着热茶暖手,有人正轻声练习朗读稿里的方言发音。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反复听着一段录音??那是位母亲写给服刑儿子的信,语调平静,可说到“你爸走前最后一句话是‘等我崽回来’”,她哽住了三次才读完。
“今天任务重。”许风吟把外套挂好,走到黑板前写下今日安排,“腾冲那边说孩子们等这封信等了两个月。还有养老院的春节特别专场,得挑些温暖的信,别太伤感。”
“许老师,”一名男生举手,“有个问题……昨天我去送信,那孩子听完后问我:‘叔叔的声音是真的吗?’我说是志愿者念的,他就哭了,说‘原来爸爸没有忘记我’。可我心里……有点难过。我们是不是在代替别人做父母?”
办公室安静了一瞬。许风吟没立刻回答,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红雨靴的小女孩蹲在树洞前,手里捏着一只纸船。那是去年春天,他们在记忆公园做回访时拍下的。
“我们不是替代。”他声音低而稳,“我们只是搭一座桥。有些话,原本就该被听见,只是命运让它迟到了。我们做的,不是扮演谁,而是让那些快要熄灭的声音,再亮一次。”
女孩抬起头:“可万一……有人听了信,更难过了呢?”
“那就允许他们难过。”他说,“我们总想给人安慰,但有时候,最需要的不是安慰,是确认??确认自己没被遗忘。眼泪不是失败,是连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个穿灰大衣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个布包,手指冻得通红。
“您是?”许风吟迎上去。
“我是陈老师。”她说,“三年前那个……在银杏树下埋耳机的人。”
所有人怔住。许风吟心跳漏了一拍。
她缓缓坐下,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叠信纸,边缘磨损,像是翻过无数遍。“我一直看着你们。”她说,“看你们把树洞变成博物馆,看你们读信、听沉默、关掉机器去听人说话……我女儿走后,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逼我说‘我好了’。可我不想好,我想痛,想恨,想一个人待着。可没人给我这个权利,除了你们现在做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微颤:“我想请你们……帮我读一封信。不是给我女儿的,是我写给自己的。”
众人屏息。
“我不敢念。每次拿起笔,就觉得她在看着我,怪我活下来了。可这几天,我看到新闻,说有个叫‘我在日’的日子要来了……我就想,也许……我也能说一句‘我在’。”
许风吟轻轻点头,接过信纸。字迹颤抖,却一笔一划极认真:
>“亲爱的我:
>你还记得那天吗?你抱着她的骨灰盒,走在雨里,鞋子里灌满了水,可你感觉不到冷。
>你说你要替她活着,可后来你忘了怎么为自己呼吸。
>你吃她爱吃的菜,穿她挑的衣服,连走路姿势都学她。
>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可其实,你把自己也弄丢了。
>
>这些年,你恨过系统,恨它假装懂你;你也恨过自己,恨你没能拦住那辆车。
>可今天,我想告诉你??你不必完美地哀悼,也不必彻底地放下。
>你可以哭,可以怒,可以某天突然笑出来,哪怕笑声让你愧疚。
>你活着,不是她的影子,是你自己。
>
>所以,请你试试看??为自己吃一顿饭,
>为自己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