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望着他,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这回,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第一次被人认真对待。
第三天傍晚,考验接近尾声。汤姆几乎以为自己能赢。直到他在图书馆角落,无意间听到两个拉文克劳学生谈论一则秘密??
“听说校长办公室有个时间转换器原型机,能让人回到过去五分钟。要是能拿到,考试作弊简直轻而易举。”
汤姆心头一震。回到过去……如果能回到母亲去世那天,或许能验证她说的一切是否属实。
他完全可以装作无意提醒他们上报教授。但他没有。
当晚十一点,他潜入校长办公室。机关重重,陷阱密布,但他一一破解。最终,在保险柜深处,他找到了那个沙漏状装置。
就在他伸手触碰的瞬间,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说过,有些知识,太过危险。”
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神情复杂。
汤姆缓缓转身,手中紧握时间器:“您阻止不了我。我想知道真相。”
“我可以把你关起来。”
“您可以试试。”汤姆微笑,“但您不会。因为您相信,每个人都应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我现在做的,正是选择直面命运。”
两人对峙良久。最终,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最多五分钟。而且,你不准干预过去,否则因果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汤姆点头。
启动装置的刹那,世界旋转。他感觉自己被撕扯、压缩、重组……
再睁眼时,已是1926年的伦敦街头。雨丝纷飞,煤气灯昏黄。他循着记忆找到那家破旧产房,悄悄潜入二楼病房。
床上躺着一名年轻女子,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正是梅洛普。床边站着一名护士,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
“男孩,夫人。”护士说,“健康,就是额头上有点奇怪的印记。”
梅洛普艰难地伸出手,轻抚婴儿脸颊,嘴角扬起最后一丝笑意:“活下去……我的汤米……妈妈爱你……”
话音未落,她手垂下,心跳停止。
汤姆站在门外,浑身颤抖。他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她的虚弱、她的不舍、她至死未曾说出的爱。
原来,她不是不想带走他,而是再也带不走。
原来,她不是不爱他,而是爱得太深,以至于耗尽生命。
泪水无声滑落。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哭泣。
五分钟后,他被强制送回现实。
站在办公室中央,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邓布利多默默递上一块手帕。
“现在你知道了。”老人轻声道,“你母亲给了你两样东西:生命,和爱。前者让你存在,后者让你完整。”
汤姆抬起头,眼中仍有挣扎,但已不再全是冰冷。
“我……我还是想追求力量。”他哽咽着说,“但也许……可以换种方式。”
邓布利多笑了:“那就够了。改变,从来不是一夜之间的事。重要的是,你已经开始。”
那一夜,汤姆回到宿舍,取出了那枚银戒,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他翻开日记本,写下第一句话:
“今日,我得知母亲曾爱我。此事虽小,却足以动摇我过往一切信念。或许,我不必成为人们口中那个‘注定堕落’的黑魔王。或许,我可以走出一条新的路??邪而不恶,强而有情。”
窗外,晨曦初露。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