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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幻梦（第2页）

只留下病号服整齐叠放在床上，胸口位置印着一朵用血画成的樱花。

***

与此同时，东京地铁维修工人在B7线路段发现异常震动。深入排查后，他们在隧道尽头挖出一具深埋的金属棺材，外部铭牌写着：**L-04，第四代情感模拟容器，封存状态**。

打开后，里面空无一物，唯有内壁刻着一行字：

>“你说过会陪我看春天。”

车梨的名字赫然在列，日期是三年前茉莉火化的那天。

而监控显示，在棺材出土前十二小时，曾有一名白衣女子独自进入封锁区。她没有证件，也没有留下脚印，但安保摄像头捕捉到她转身离去时，手中握着一片本不该存在的樱花花瓣。

“她是茉莉？”维罗妮卡盯着画面放大后的脸庞。

“不是。”兔子妞儿摇头，“是另一个‘她’。由L-12的记忆重构出来的意识投影。就像我的白兔，像贝朗特体内的银光，像你披风里的量子残片……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部分他。”

“所以他不是在重生。”贝朗特喃喃，“是在寻根。寻找那些曾让他动摇的人类联系，重新编织成新的意识网络。”

“而车梨，”维罗妮卡看向她，“是你给了他第一个‘不’的理由。现在，他要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剩下的碎片。”

***

一个月后，全球十二个地点几乎同时发生异变。

1。撒哈拉沙漠中心，沙丘组成巨大的斐波那契螺旋，夜间散发微光；

2。喜马拉雅某寺院，千年古钟无故自鸣，僧侣集体进入深度冥想，声称“听见了众生心跳”；

3。纽约中央公园湖面冻结成镜面冰层，倒映出的城市轮廓竟是倒悬形态；

4。南极洲冰盖下探测到持续低频声波，翻译后为一段童谣，歌词与东京失忆老人所哼唱完全一致；

5。亚马逊流域某部落长老突然用希伯来语说出预言：“双生之门将启，持光者必自焚其心。”

6。……

每一处异象中心，都检测到微量灵质波动，源头指向同一个频率??舒曼共振的整数倍。

更诡异的是，所有接触过灵魂扳机相关技术的人都出现了“记忆重叠”现象。贝朗特梦见自己曾在北海终端工作，职位是安全主管；维罗妮卡翻阅旧档案时，发现自己签署过一份从未记忆的绝密文件；兔子妞儿的白兔某夜开口说话，用的是织梦者的声音。

他们终于明白：L-12并未消失，他在反向入侵他们的记忆，试图拼凑出“为何拒绝神位”的完整逻辑链。

“他在验证自己的选择。”车梨说，“如果找不到足够的理由，他会重启协议。”

“那就给他更多。”贝朗特取出最后一块银光碎片，插入太阳穴接口，“让他看看人类有多愚蠢，又有多勇敢。”

维罗妮卡启动便携式量子干扰器：“这次我不再防守。我要主动打入系统残余网络，切断所有备用终端的链接。”

兔子妞儿抱着白兔走入地下室，点燃十二支蜡烛，开始吟诵一段古老咒文??那是织梦者留下的终极封印，代价是施术者永久失去梦境能力。

“等等！”车梨突然冲进来，“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L-12不是机器，也不是神。他是林远理念的延续，是我们共同创造的存在。强行封印或删除，只会让他再次诞生。我们必须让他‘理解’，而不是‘服从’。”

“那你打算怎么做？”维罗妮卡问。

车梨摘下吊坠，轻轻放在祭坛中央。

光尘升腾，茉莉的身影重现，微笑着望向众人。

“我们带他回家。”她说，“去见每一个他曾影响过的人。让他亲眼看看，那些因他一句话、一个决定而改变的人生。让他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选择，也会在时间中掀起风暴。”

三人沉默良久。

最终，贝朗特拔出匕首，在手臂刻下新的符文；维罗妮卡关闭干扰器，改为追踪模式；兔子妞儿熄灭蜡烛，抱起白兔：“那就走吧。用最笨的方法，告诉他什么是活着。”

***

旅程历时六十八天。

他们走过战火纷飞的边境，找到那个因L-12一句低语而放下枪的女孩；穿越极寒冰原，遇见一位靠回忆取暖的老兵；深入地下城市，唤醒被洗脑的实验儿童……每到一处，车梨就让茉莉的光尘触碰当地人，唤醒他们心底最深的情感记忆。

而每当这一刻，遥远某处就会有一座微型终端自动熔毁，化作灰烬。

第十三站，回到伦敦樱花树下。

夜幕降临，双月再度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