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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第2页)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记录。街头巷尾出现“声匣”,人们将重要话语刻入玉片、封入琉璃;孩童学会用节奏传递情绪,不再依赖言语;连野兽也似乎通灵,狼群夜嚎时竟形成固定旋律,被听脉师译为“山要塌了,请快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倾听。

北方某处黑崖之上,一座阴森道观矗立云端。观主披玄袍,戴铁面具,自称“绝音真人”。他视归息之眼开启为大劫将至,斥天下人为“堕入声欲,乱道纲常”。他下令焚毁一切与声音相关的典籍,诛杀“惑众传音”之徒,甚至以秘法封锁方圆百里的空气振动,使区域内之人彻底失聪。

“唯有绝对寂静,方可证大道!”他在法坛上嘶吼,“声音是执念,是软弱,是轮回之根!”

可就在他宣布“肃清九洲声祸”当晚,异变陡生。

观中三百弟子齐齐倒地,捂耳惨叫。他们看见幻象:母亲临产血泊中的呻吟,战友断剑前的最后一句“快跑”,恋人分别时未说出口的“我爱你”……这些被压抑、被遗忘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入识海,撕开他们用冷漠筑起的心墙。

绝音真人怒极,召来“寂灭雷”,欲劈开天穹,斩断万籁。可当雷霆落下时,却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那屏障由无数细小光点组成,每一粒都是一段被铭记的话语。它们凝聚成墙,护住了整片山林。

次日清晨,人们发现黑崖道观已崩塌大半,绝音真人跪坐在废墟中,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他手中紧攥着一枚破旧布偶,口中喃喃:“娘……你怎么不来接我……”

原来,他也曾是个被遗弃的孩子。

消息传开,无人嘲笑。许多人只是默默走向各地的聆听之印前,献上一朵花,或留下一句话。

修仙之路,依旧平淡。

可这份平淡,已不再是麻木的苟且,而是清醒的选择。

东海之上,渔妇每日清晨仍将海螺置于窗前。如今她不仅能听见丈夫呼唤乳名,还能听见儿子在梦中喊“娘”。她知道,那是亡夫借海流送来的思念。她不再悲痛,只在窗台摆上两副碗筷,一如当年。

西陲火山脚下,叩地者终于停下脚步。他在一处山坡上搭起小屋,屋前立碑,上书:“此处可听天下。”每日黄昏,牧民们带着孩子前来,将耳朵贴在地面,听远方的消息。有人听到京城更鼓,有人听见江南雨声,还有一个小女孩说:“我听见爷爷在种桃树。”

她爷爷三年前已逝。

西域听光城,阿禾将十二陶片埋入地底,结界启动,星光与声波交织成网,覆盖全城。从此,盲者可用光影感知他人情绪,聋者能通过光纹读懂话语。她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是看不见了,我是终于看清了。”

玄音阁旧址的桃林愈发繁茂。每年春分,孩童们都会聚集于此,等待花瓣组成新乐谱。去年是《启明谣》,今年却是《挽音辞》的第二段。一位盲童凭记忆将其奏出,琴声未毕,整片桃林簌簌抖动,落花如雨,拼出四个大字:

**声即道也**。

最令人动容的,是青冥宗的变化。废除禁情律后,宗门并未堕落,反而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悟道者。有人在听婴儿啼哭时顿悟“生机本源”,有人因聆听风雨而参透“自然无为”。掌门亲自设立“聆心院”,收留聋哑修士,教他们以震感修真。他还颁布新规:每位弟子入门第一课,不是背诵心法,而是讲述一件最难忘的事,并让同伴用心去“听”。

十年过去,青冥宗不再是冷峻高台,而成了人间灯火最暖处。

至于那个流浪少年??如今的“传声者”??据说他走遍九州,足迹所至,必有歌声响起。他不再只是一个吹笛人,而成了声音的引渡者。有人见他在战场遗址盘膝而坐,吹奏安魂曲,直至冤魂化光升天;有人见他于瘟疫村寨中彻夜歌唱,村民竟在歌声中退烧苏醒。

但他从不留名,每到一处,只在墙上留下一句歌词,或在地上画一个聆听之印。

某年寒冬,他来到昆仑北麓,远远望见无听钟前人群静立,阿枝正在教聋童们用手语“唱”歌。他驻足良久,终未上前,只在雪地上吹了一曲极短的小调??是他母亲哄睡他时哼过的。

曲终,他转身离去。

可就在那一刻,阿枝忽然回头,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熟悉。

“哥哥?”她轻唤。

风卷起雪花,掩盖了足迹,却带不走那缕余音。

他知道,她迟早会追上来。因为他们血脉相连,因为他们的记忆同源,更因为他们都是“被声音选中的人”。

三年后,天下迎来又一次“停顿”。

这一次,不是瞬间,而是持续了整整七日。

七日内,日月不动,江河静流,飞鸟悬空,连火焰都凝固在半空。世间万物仿佛被按下了暂停,唯有声音仍在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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