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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押赴刑场（第1页）

庄衍坐在殿上，目光落在三圣母身上：“姬女华，你知罪吗？”

三圣母抬起头来，看向了庄衍，随后问道：“神霄帝君，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问吧。”庄衍说道。

三圣母问道：“您认为，天条是。。。

夜风穿林，竹影婆娑。

祝清秋抱着安宁坐在院中石凳上，指尖轻抚她柔软的发丝，仿佛怕一用力，这梦就会碎。三年了，他无数次在溯光阵残影中窥见妹妹幼时的模样，却始终只能隔着玉胎的光晕遥望。如今她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臂弯里，呼吸温热，心跳清晰，像春雪初融时滴落屋檐的第一声轻响。

“你说……妈妈抱过你？”他声音微颤。

安宁仰起小脸，眸子如星子映湖：“嗯！她在梦里亲了我的额头，还说哥哥很乖，没有放弃。”她顿了顿，忽然歪头，“但我也看见另一个影子……黑黑的，躲在角落看我们。它不说话，可我知道它在笑。”

祝清秋心头一凛。

他知道那是谁??国主残魂所化的孢子意识，虽被封于忘川隙，却借人间执念为养分，悄然复苏。它不攻城池，不毁山河，而是从人心最脆弱处扎根：一个未解的仇怨、一段无法释怀的悔恨、一丝不愿割舍的贪恋……皆成其滋生的沃土。

而今它已能影响梦境，下一步，便是操控现实。

“别怕。”他将妹妹搂得更紧了些，“有哥哥在，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安宁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沉重。祝清秋轻轻拍着她的背，目送她沉入梦乡。待她呼吸平稳，他才缓缓起身，将她抱进屋内安置好，盖上薄被。临走前，他凝视良久，直至确认她眉心朱砂未变色，这才熄灯退出。

院中，茶炉余烬尚温。

他重新坐回原位，取出金丝羽箭，借月光细细端详。箭身流转微光，似有生命般微微震颤。这是八圣母临终所赠，说是“镇魂之器”，实则更像一把钥匙??开启某种禁忌之力的引信。他曾以为那是对抗国主残魂的最后底牌，可如今想来，或许也是对方布局的一环。

“你愿否？”

司命大帝那日的话语再度浮现脑海。

不是命令，不是审判，而是一次选择。就像归心律令本身，并非天道赋予的权柄，而是对持有者心性的考验。每动用一次，便会在灵魂深处种下一丝掌控命运的欲望。起初只是微澜，久了却成洪流，最终将人吞噬，变成下一个妄图逆改轮回的疯子。

祝清秋闭上眼，识海中浮现出母亲云瑶的身影。

她也曾站在这条边界线上吧？为了两个孩子脱离既定轨迹，不惜剖腹取婴，割裂双命。她本可以顺从天命，让祝清秋与安宁各自安生，但她选择了抗争??哪怕代价是永镇碑下，魂不得归。

“姨母回来了，妹妹也醒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风暴才刚刚开始？”

他睁开眼，望向北斗第七星。

星辉依旧，可那一抹紫金之色并未彻底消散，反而如同血脉潜行，在星光间隐隐游走。他忽然想起守碑人最后一句话：“真正的牺牲，不是舍命，而是明知后果，仍选择前行。”

难道……这条路，注定要以自我毁灭为终点？

正思忖间，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道青影破空而来，落地时激起一圈尘浪。来人披着灰袍，脸上覆着半透明面具，身形瘦削，气息却凌厉如刀。祝清秋瞬间警觉，骨弓已在掌心凝聚成型。

“不必动手。”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是北冥冰湖畔那位曾协助布阵的老修士，名为玄枯子，原为轮回司旧部，因反对司命大帝严刑峻法而遭贬谪。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祝清秋未收弓，语气冷淡。

“问心台亮灯了。”玄枯子喘息未定，眼中满是惊惶，“昨夜子时，塔顶七星突然自行排列成逆行之势，光芒直射幽冥界域。紧接着，三十六道冤魂破封而出，全是千年前被判定‘罪无可赦’之人。他们不说一句话，只反复低语四个字??‘吾主归来’。”

祝清秋瞳孔骤缩。

这些魂魄早已被判永世不得转生，封印于黄泉底层，连问心使者都无权释放。若非有通晓轮回密钥之人暗中操作，绝不可能脱困。

“还有更糟的。”玄枯子压低声音，“我在幽冥边缘发现了一座新碑，碑文空白，唯有一行血字刻于中央??‘第九灵源已现，归途将启’。”

“第九灵源？”祝清秋皱眉，“九大灵源早已集齐，昆仑雪莲蕊便是最后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