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军攻下兴庆府,并拒绝辽军进驻后,其实耶律淳就已经清楚,这次的宋辽联盟根本就是个圈套,辽国遇到电诈了。
大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盟约,他们让辽国扫平西夏北部,牵制西夏的军队主力,而宋军则由东往。。。
风从山脊上刮过,带着初夏的湿气与草木萌发的气息。沈知意坐在教室外的石阶上,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画纸,指尖轻轻摩挲着孩子写下的字迹。夜色渐浓,远处村落零星亮起灯火,像散落人间的星子。
她没有回屋点灯。
黑暗让她清醒,也让她更接近玉简中那股低语般的力量。自从第十三行字浮现以来,她便知道,所谓的“终结”不过是个错觉。十二环试炼不是终点,而是门槛;她跨过去了,却踏入了更深的迷雾。
灰隼三天前传来消息:金陵地界出现异常磁场波动,持续七十二小时不退,当地卫星图像被强行屏蔽。与此同时,一名匿名线人寄来一份残破档案??一张泛黄的照片,背景是一座半埋于土中的青铜门,门楣刻着模糊铭文:“第**井?二环”。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他们还在等名字。”
沈知意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还在等”,说明有人没等到。也说明,还有人愿意等。
她把照片夹进笔记本,在“新环开启”那一句下面添了一行:
>“原来遗忘是循环的刑罚,而记忆,是一次又一次的越狱。”
雨是在凌晨下的。
细密如针,敲打着瓦片和窗棂。沈知意蜷在床角,听着屋外淅沥声,忽然察觉胸口一阵温热。她掀开衣领,玉简正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不再是地图,而是一串数字与节气符号交织的序列:
**清明?七刻→谷雨?三更→立夏?子时**
下方还有一行极小的字:
>“当雷声自地下响起,守门人将听见双影之唤。”
她猛地坐起。
这不是指引,是倒计时。
而“双影”,只能是指两个人??一个已逝者,一个将行者。就像她在第十井看见的父亲,又像那个白衣盲眼的少年。他们是过去与未来的重叠,是同一个灵魂在不同时间里的投影。
她立刻写下电码,通过村口邮局寄往灰隼预留的暗址。内容只有八个字:“金陵可入,速备后手。”
然后她开始收拾行李。
课本、粉笔、孩子们交来的作业本……她一样都没带走。只留下那本《被遗忘的故事》的手稿,压在讲台最显眼的位置。封面上,她用红墨水写了四个字:
**请传下去。**
临走前,她去了一趟学校后山的小坟包??那是村里早年夭折的孩子们合葬的地方,连碑都没有。她在坟前放了一朵野花,低声说:“我姓沈,叫知意。我父亲叫林远舟,我母亲叫陈婉清。我同桌叫周默。你们要是记得,就替我也念一遍他们的名字。”
风穿过松林,沙沙作响,仿佛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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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沈知意抵达金陵郊区。
城市比她记忆中更加沉默。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光,街头行人低头疾行,口罩遮面,眼神回避。公共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历史虚无主义危害警示录”,画面里焚烧书籍、撕毁手稿的镜头反复出现,配乐低沉如哀乐。
她在一处废弃地铁站换乘时,遇见了一个穿黑袍的老妇人。
对方蹲在角落卖香烛纸钱,摊子上摆着几摞手工折叠的“往生船”,船上写着陌生的名字。沈知意本欲绕行,却被老妇一把拉住手腕。
“你身上有火味。”老妇声音嘶哑,“不是烟火,是烧心的火。”
沈知意心头一震,不动声色抽回手:“我不懂你说什么。”
“懂不懂不重要。”老妇抬头,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她,“重要的是,你来了。三年前你说出林远舟的时候,我就听见了。我在燕北劳改农场烧了二十年纸,没人提我儿子的名字,直到那天晚上,广播里突然插播一段杂音,有个女孩在哭着念:‘林远舟不是叛徒,他是替别人顶罪的。’”
沈知意呼吸停滞。
又是“听见”。
又是跨越空间的共鸣。
“我儿子叫赵承志。”老妇缓缓道,“他死在雪夜里,骨头都被刨出来示众。可现在,有人开始问我他是谁了。菜市场卖鱼的大婶问,幼儿园老师问,连派出所户籍警都悄悄打听……你说奇不奇怪?”
沈知意摇头:“不奇怪。因为名字一旦被提起,就会生根。”
老妇咧嘴笑了,露出残缺的牙:“所以我等你。我知道你会来金陵。这里有一口井,比第十井更深。它吞过太多话,也憋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