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陌生人,在电话亭里哭完后,给自己买了早餐。”
>“所以,请继续活着。”
>“因为总会有人,愿意听你说下去。”
>“比如我。”
>“比如我们。”
>“比如??”
>“每一个正在说‘我在’的人。”
录音结束,我点击“公开分享”,附上一句话:
>“推荐给所有觉得自己微不足道的人。”
>“你不知道你的声音,正在拯救谁。”
清晨七点十七分,全市中小学的广播准时响起。不再是混剪人声,而是一段全新的音频??正是我刚刚上传的那段录音。
孩子们坐在教室里,听着陌生叔叔的声音,安静地流泪,或默默举手:“老师,我也想录一段。”
而在地球另一端,某个战火纷飞的难民营里,一台老旧收音机正播放国际公益频道。主持人念完新闻后,突然插入一段特别节目:
>“今天,我们要播放一条来自中国的录音。”
>“它没有答案,没有解决方案,只有一句‘我在’。”
>“但或许,这就够了。”
一个抱着娃娃的小女孩抬起头,问妈妈:“那个人……是在跟我说话吗?”
妈妈抱住她,轻声说:“是的,宝贝。有人在听我们说话了。”
与此同时,《共生协议》服务器再次迎来峰值。全球在线用户突破四百万,新增留言速率高达每秒两千条。系统自动生成年度报告草案,其中一段写道:
>“人类最深刻的连接,从不依赖语言的精确。”
>“而在于??当一个人颤抖着说出‘我撑不住了’时,另一个人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蹲下来,说:‘我在这里。’”
>“这不是技术胜利。”
>“这是人性的回归。”
我关闭电脑,背上包,走向学校。
今天是“沉默角”开放一个月纪念日,我要去参加第一场“倾听者聚会”。据说会有老师、学生、家长,甚至那位曾说“我杀了人”的男人也报名了。
路上,我经过一家便利店。店员是个年轻女孩,戴着耳机,正低头写东西。我买了一瓶水,随口问:“在记账?”
她摇摇头,把本子递给我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句子:
>“谢谢今天给我让座的大叔。”
>“对不起,我对顾客发脾气了。”
>“我想念家乡的槐花。”
>“我害怕明天还会失眠。”
“我在练习说出来。”她笑着说,“以前总觉得没人关心,可现在……我想试试。”
我把水放回去,换了一包糖,递给她:“送你。听说甜的能帮人鼓起勇气。”
她愣了一下,眼眶红了:“谢谢……我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说,“你从来都不是。”
走出便利店,阳光正好。
我抬头看向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金色的光线倾泻而下,像无数人在同时说:
我在。
我在。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