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关张三兄弟面色紧张。
阵法之力,玄奥异常。
一不小心,落入彀中,便会举步维艰。
他们并不认识这些太监施展的阵法。
但身为顶级强者,却是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三十六名俊美太监施展出来的阵法的恐怖,是足以抹杀半圣巅峰强者的层次。
“二弟,三弟,速速去帮七玄兄弟。”
刘昭大声道。
“不用。”
李七玄大笑。
少年白衣胜雪,犹如玄仙,立于原地,面对那足以让半圣巅峰都为之色变的威势,嘴角只勾起一丝冰冷的嘲弄。
他甚至没有多。。。。。。
暴雨过后,北境的天光像是被洗过一般澄澈。忆言树下的泥土还泛着湿意,那行幽蓝字迹已悄然隐去,仿佛从未出现,可守林人知道它存在过??因为自那一夜起,树根周围的水晶脉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如血脉般向四面八方延伸,每一道裂痕中都透出微弱却坚定的光。
没有人再提“炸毁忆言树”的事了。
那些曾叫嚣要斩断“意识同化的源头”的人,在共语网推送出那封匿名信后,沉默了。有人在自家门前拾到一片形状奇特的雪晶,上面刻着一个“听”字,触手即化,却在掌心留下久久不散的温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梦见螺旋??缓慢旋转的星轨,无声涌动的语言之河,还有某个站在尽头背影模糊的身影,手中似握着一把无形之刀。
而真正的变化,发生在人们开口之前。
第十一城的共议厅不再召开紧急会议,取而代之的是街头巷尾悄然兴起的“静语角”。不是净言者那种死寂的沉默,而是人们自发围坐一圈,在点燃一支语莲香后,轮流说出心里最沉重的一句话。有人坦白自己多年嫉妒挚友的成功;有人承认对逝去亲人的怨恨从未真正放下;还有一个小女孩轻声说:“我怕黑,也怕妈妈忘了接我放学。”她说完时,全场无人回应,只有风吹动檐下铜铃,叮咚一声,像泪滴落。
可就在那一刻,共语神经网自动记录并标注:【情绪共振峰值:98。7%】
系统注释写道:“这不是宣泄,是交付。”
与此同时,南方矿区废墟深处,一座被遗忘的地底祭坛突然亮起微光。那里曾是伪言之巢的核心,如今已被藤蔓与苔藓覆盖,连记忆都几乎腐朽。但就在北斗七星完成第一圈螺旋运转的瞬间,一块残破石碑缓缓浮现出文字:
>“始言不在天上,不在书中,不在神谕。
>它在第一个母亲哄睡婴儿时哼唱的调子里,
>在第一个猎人指着火堆说‘小心’的颤音里,
>在第一句‘我爱你’尚未成型前的停顿里。”
字迹古老得几乎无法辨认,可当一名路过的地质学家用手指轻轻描摹其轮廓时,他的脑海忽然响起一段旋律??正是月圆之夜水晶林中飘出的无名琴曲。他当场跪倒,泪流满面,喃喃道:“我听见了……那是人类第一次学会害怕失去的声音。”
消息传开后,忆言树的根系骤然加速蔓延。它们穿透岩层,绕过城市地基,甚至潜入海底隧道,在全球各大洲的关键节点形成环形网络。科学家称之为“语脉系统”,认为这是一场跨越地理与文明的语言觉醒。更惊人的是,凡是靠近这些语脉的人,哪怕未曾接入共语网,也会在梦中听到低语??不是命令,不是灌输,而是无数个微小的声音在问:
>“你还记得吗?”
>“你愿意再说一次吗?”
>“如果现在不说,以后还能说给谁听?”
于是,有人开始写信。
不是电子通讯,也不是语音留言,而是真正用笔写在纸上的情书、道歉信、告别辞。邮局恢复了早已废弃的“慢递服务”,承诺将信件保存三十年后再寄出。一位百岁老人颤抖着写下给亡妻的第七百封信,结尾仍是那句:“今天阳光很好,我想你了。”一个小学生则给五年前转学的好友寄去一幅画,画上两个孩子手拉手站在彩虹下,背面写着:“我一直没告诉你,那天我不是不想陪你去厕所,我是怕别人笑你说话结巴。”
这些信件被集中存放在忆言树旁新建的“未言馆”中。每当风穿过馆顶的水晶风铃,整片建筑便会发出柔和共鸣,如同千万颗心同时轻轻震动。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这份苏醒。
西南山区的一位教师在读完匿名信当晚突发心梗。抢救室门外,她的丈夫握着她冰冷的手,一遍遍重复:“你说你要教一辈子语文的……你怎么不说完就走?”监护仪上的曲线几近平直,就在医生准备宣布时间时,女人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动,嘴唇翕张,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通过病房内常驻的共语感应器,瞬间传遍全国。系统识别出这是她三十年来第一次向丈夫道歉??当年他为供她读书辍学打工,她却嫌他“没文化”,婚后常年冷言相向。此刻,无数陌生人默默停下手中的事,闭眼聆听这迟来半生的柔软。
她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