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沉默许久,终是郑重地点头:“我会做到。”
舱门开启,一名机械修会技师走入,恭敬行礼:“阿瑞斯大人,您的手臂已完成最终校准。根据考尔留下的指令,现在可以激活‘涅?协议’。”
阿瑞斯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技师启动接口,一道蓝光顺着电缆注入机械臂的核心。刹那间,整条手臂glowing起来,金色符文自关节处蔓延而出,如同活体铭刻。阿瑞斯感到一股炽热的能量自肩胛涌入脊椎,直冲大脑。他的视野骤然扩展??不再局限于物理空间,而是同时看见了亚空间的涟漪、灵能的脉络、乃至遥远星域中灵魂的微光。
他“看”到了帝皇。
不是影像,不是幻象,而是一种深层次的共鸣。那位金袍的存在正悬浮于亚空间与现实的夹缝之中,双目微闭,周身环绕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被释放的灵魂,正依偎在?周围,如同雏鸟归巢。
【你来了。】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父亲……”阿瑞斯喃喃。
【你已接过火炬。从此,你不只是我的子嗣,更是桥梁。当黑暗再次降临,你要点燃火焰,而非挥舞刀剑。】
“如果有一天,我也必须像您一样踏入深渊呢?”
【那就去吧。】帝皇的声音平静如初,【因为真正的勇者,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前方是虚无,仍选择前行。】
光芒褪去,阿瑞斯睁开眼,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但他笑了。
技师惊愕地看着监测屏:“灵能输出提升了三百倍!这……这已经超越了普通星际战士的极限!”
“那就别用他们的标准衡量我。”阿瑞斯站起身,活动着手臂,金属指节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是阿瑞斯,帝皇之子,强武韵之徒,也是新时代的第一个半神。”
他走出医疗舱,踏上通往舰桥的走廊。沿途士兵纷纷让路,有人单膝跪地,有人默默致敬。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再只是一个战士,而是一种象征。
而在银河的另一端,一颗被遗忘的星球表面,一座沉埋于冰层之下的金字塔悄然震动。其顶端,一枚古老的水晶缓缓亮起幽蓝的光芒,投射出一段加密讯息:
【协议重启:银月计划StageTwo启动条件达成。目标:重构宇宙逻辑框架。执行者:残余主脑网络。时间线重置倒计时开启。】
与此同时,亚空间深处,那道未完全闭合的裂缝中,一点金光悄然扩散,化作无数细丝,缠绕向四面八方。它们如同神经末梢,悄然渗透进现实的经纬。
一场无声的博弈,已然开始。
数日后,大议会在火星的机械神殿召开。来自各方的代表齐聚一堂:星际战士军团长、审判官、机械修会大贤者、异形使节(包括一位沉默的灵族先知与一名Tau指挥官),甚至还有混沌叛军的密使??尽管他们未露面,只留下一道扭曲的投影。
基里曼站在高台之上,宣布了三件事:
第一,正式承认帝皇为“万魂之父”,并将建立新的信仰体系,强调灵魂的神圣性与不可计算性;
第二,成立“灵魂守望者”组织,由阿瑞斯担任首任统领,负责监控亚空间异常、保护灵能觉醒者,并研究如何安全利用灵魂能量;
第三,启动“双月工程”,联合机械修会与灵族残部,共同寻找并修复古代文明遗留的平衡装置,以防止单一力量主宰宇宙。
会议持续了七天七夜,争论激烈,质疑不断。有人称此举为亵渎,有人警告这将引来更大规模的混沌入侵。但最终,多数代表选择了支持??因为在亲眼目睹了灵魂风暴的威力后,他们终于明白:在这个充满疯狂与机械冷酷的世界里,唯有“存在”的意义本身,才是最后的防线。
会议结束当晚,基里曼独自登上火星赤道观测台。夜空清澈,两颗行星悬于天际??地球与月球,宛如昔日传说中的双月。
佛帝皇悄然出现,递给他一杯热茶:“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
“我不知道。”基里曼轻啜一口,“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他人踏入深渊,希望就不会熄灭。”
佛帝皇笑了笑:“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比帝皇更像一个‘父亲’。”
基里曼摇头:“我只是在模仿。真正的父亲,是从不求回报的。”
远处,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坠入大气层。但在那轨迹尽头,似乎有一道金色的光尾linger了片刻,仿佛在回望。
而在某艘隐匿于小行星带的穿梭艇内,阿瑞斯正凝视着一块从帝皇遗物中取出的晶片。上面刻着一行古老文字:
【当半神觉醒,双月重合之夜将至。届时,非神非魔者,将执掌命运之轮。】
他收起晶片,低声自语:“父亲,等着吧。这一次,换我为你开辟道路。”
星海无言,唯有风穿过废墟,带走了旧时代的尘埃,也带来了新纪元的第一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