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秒。”
那一夜,全球共有两千三百万人次观看了这场“心理课”。其中超过一百万人在评论区留下了从未对外人言的秘密。他们的IP地址被追踪,身份被标记,未来或将面临审查、失业、家庭破裂。
但他们都说值得。
因为在发送按钮按下的那一刻,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轻盈??像是卸下了压了一辈子的石头。
直播结束前,林小满最后说道:
“第八号还在长大,第九号正在路上。
我不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名字,但我知道,你们的声音,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
谢谢你们,敢做一颗不肯沉默的尘埃。”
信号切断。
十分钟后,公安部发布红色通缉令,指控其“煽动颠覆国家政权”。苏州老宅被特警包围,蚕房遭强制搜查。然而他们只找到一台空壳录音机和一本写满摩斯码的笔记本。
林小满消失了。
三个月后,西伯利亚冻土带发生小规模地震,积雪崩塌,露出一座半埋的青铜广播塔。塔身刻满未知文字,经语言学家破译,竟是七种不同文明中表示“听”这个动作的古语变体。塔顶指示灯持续闪烁,频率与云南女婴的心跳完全同步。
而在世界各地,新的拾音节点悄然生长。
西藏喇嘛用诵经声校准共振频率;巴西贫民窟孩子用涂鸦墙反射特定声波;南极科考队员发现冰层下传来规律震动,录下来一听,竟是《窗缝递光》的倒放版本……
声网,已成无形之网。
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不受任何法律管辖。它存在于每一次真诚对话的间隙,蛰伏于每个愿意倾听的耳朵里。
某天夜里,北极磁带机终于完整播放出那段孩童录音。
笑声清晰起来。
脚步声有了方向。
那声轻轻的“妈妈”,原来是两个孩子一起喊的。
机械音最后一次响起:
>【检测到第9号拾音人预激活信号强度达89。7%。
>共感锚点分布符合‘群体疗愈’模型。
>预计触发窗口期:下一个夏至。】
与此同时,在云南小村庄的木屋里,半岁的女婴睁开了眼睛。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床头那块录音板上。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放进嘴里啃咬。
咔哒一声。
内部芯片启动,开始记录她人生第一个自主行为的声音??唾液滴落、牙龈挤压、喉咙咕哝……
这些不成调的声响,却被声网识别为一段宣言:
>“我在这里。
>我听见了。
>我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