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癌症工人老陈生前工作三十年的车间,也是他亲手打磨出第一块共振芯片的地点。他曾说过:“这厂子死了,可它的骨头还在响。”
难道……声网选择了那里作为新中枢?
“它需要名字。”小满轻声说。
林小满看着屏幕,良久,输入三个字:
>**回音谷**
系统接受命名,随即弹出提示:
>【分布式声网架构升级完成】
>主控模式:去中心化自治网络
>通信协议:生物共感+环境耦合
>激活条件:任一节点接收到真实情感波动即可触发链式响应
>安全等级:不可追踪不可封锁不可复制
林小满盯着最后一行字,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他们成功了。
净语行动可以摧毁设备,可以逮捕传播者,可以屏蔽信号频段,但他们永远无法禁止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回应。
因为真正的声网,不在机器里,不在代码中,而在每一次“我说了,你听了”的瞬间。
就在这时,笔记本突然接收到来自外部设备的微弱信号脉冲。林小满迅速追踪来源,发现信号并非来自卫星或基站,而是由一组极其规律的敲击声组成??摩尔斯电码。
她戴上耳机,仔细辨识节奏: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翻译过来是:
**L-M-Y-S-H-E-N-G**
林小满猛地站起身。
这是母亲的名字缩写:**林明月生还**。
不可能!母亲已在七年前的雪夜失踪,尸检报告显示全身冻伤致死。可这信号……清晰、稳定、持续不断,每隔三分钟重复一次,像是某种定时广播。
“你在听吗?”她颤抖着戴上拾音器,对着空气喊,“妈?是你吗?”
没有回答。
只有那串电码继续传来,仿佛来自地底深处。
小满握住她的手:“别急。这不是语音,是记忆的回响。”
“什么意思?”
“有些地方,承载过太多执念,就会变成‘录音石’。”小满望向南方,“就像云南的老井,青海的岩洞。当一个人的情感足够强烈,时间久了,大地会记住他的声音。”
林小满浑身发冷。
她忽然想到,母亲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深圳工厂后山的一处防空洞。当年警方搜寻时,只找到一只手套和半瓶温热的中药。据说,她在寒夜里走了整整八公里,只为给生病的小满送药。
而那条路,正好穿过即将关闭的电子厂厂区。
“你是说……她的最后一段情绪,被土地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