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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 炼仙洞前妖女萧菱（第3页）

“一个残魂，也敢妄称清净？让我来看看，你能否承受真正的‘无情’！”

话音未落，它已扑杀而至。利爪撕裂虚空，带起漫天金刃风暴。玄明面色首次微变，双手结印，周身浮现出无数人脸虚影，皆在哀嚎哭泣??那是历代被他吞噬的情感残片，此刻竟化作防御屏障。

两者猛烈碰撞，爆炸气浪将整个山谷夷为平地。树木连根拔起，湖水倒灌入溪，连绝尘的洞府都在余波中坍塌大半。

静心躲在巨石之后，心惊胆战。他知道，这场战斗已非人力所能插足。若放任下去，整个金夹山都会沦为废墟，乃至波及山下村落。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他猛然想起《本心普善经》第三条行功路线的最后一句口诀：“**万念归一，照见本心**。”

此前他一直不解其意，如今却忽然悟了??所谓“本心”，并非摒弃情感，而是接纳一切喜怒哀乐，将其统合为完整的自我。而玄明所走的“斩情”之路，本质是分裂人格，终究残缺。

若以此理反制，或许……

静心当即盘膝而坐，不顾周遭混乱，全力运转《普善经》。这一次，他不再压制内心的恐惧、愤怒、悲伤，反而主动拥抱它们，让每一种情绪流淌过经脉，在泥丸宫交汇融合。渐渐地，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量自识海升起，宛如明灯照亮黑暗。

与此同时，他口中轻诵经文：“**悲而不伤，怒而不乱，喜而不狂，惧而不逃。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心之所向，始终如一。**”

奇迹发生了。

随着经文传播，战场上狂暴的气息竟开始平复。白虎神煞的动作迟缓下来，眼中凶光减弱；就连玄明周身的人脸虚影，也都停止了哀嚎，转为安详。

“这是……什么力量？”玄明喃喃。

“是你缺失的那一部分。”静心睁开眼，目光清澈如泉，“你斩掉了情感，却忘了，正是这些情绪，才让人成为人。你追求的‘清净’，不过是虚无的壳子。而我们，哪怕痛苦，也活得真实。”

玄明怔住。

就在这一瞬，绝尘抓住机会，再次施展《焚心焰》，但这回火焰不再是炽白，而是染上了淡淡的金色??那是《普善经》加持后的升华之火，不焚神识，只炼执念。

火焰触及玄明身躯，他并未抵抗，只是静静望着天空，仿佛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

“三百年前……我也曾有个徒弟。”他轻声道，“他说，师父，您笑起来很好看。可我已经……忘了怎么笑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随风而去。

白虎神煞冷哼一声：“便宜你了。”随即化光返回天际。

孙德瘫坐在地，面色灰败，显然损耗极大。绝尘走过去扶起他，递上一枚丹药。

“十年寿元……值得么？”

孙德苦笑：“若不阻止他，日后陈阳必遭其害。值得。”

静心走到废墟中央，拾起那块无字牌位。此刻它已失去所有能量波动，变成一块普通木牌。

“他真的彻底消亡了吗？”

绝尘摇头：“天人残念难以彻底磨灭，或许某一天，当有人再次陷入极端情绪时，他又会归来。但我们至少争取到了时间。”

“时间？”静心问。

“给陈阳的时间。”绝尘望向南麓，“让他学会控制白莲之力，也学会面对自己的内心。毕竟……”

他顿了顿，语气罕见地柔和下来：

“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情绪，而是能在情绪洪流中，守住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