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有一湖泊,湖边有一棵大柳树,那处人烟稀少,沈妄约她在那里会面。
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那表妹是只鬼,我看见她的眼神了……”
沈妄睨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
“那你有没有发现,牧红英的脚尖是反着长的?”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带着某种顽劣的笑意。
祁棠愣了一下,此刻牧红英正朝她走来,她下意识就去扫她的脚尖。
这一眼,让她寒气直冒,宛若大夏天被泼了一盆冰水,连带指尖都似触了电似的发麻。
牧红英的足尖一直朝着身后,她脚腕处正面衔接的是她的脚后跟!
而她因为心不在焉,若不是沈妄的提醒,从未低头看一眼,也从未注意到过这个明显的差异。
“小情侣真是亲密,临别前也难舍难分。”牧红英调侃她二人的亲密耳语,若是往常,祁棠还有心接过话茬,现在却陷在深深的震撼之中。
回去的路上,她总是忍不住去注意牧红英的脚,那双背对着她,足尖却永远朝着自己的脚,看着叫人遍体生寒。
一路煎熬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从隔壁房间传来,祁棠便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
她小心地打开了门缝,又将它虚掩上,过程中注意着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仔细听了听,牧红英还在熟睡,她这才安心离开房间。
一路上,她思绪乱糟糟的,牧红英变成了鬼,她是在她离开村子后遇害了,还是她本来就是鬼?
如果她本来就是鬼,她又怎么会对夜晚的敲门声表现得那么害怕?难道是害怕同为厉鬼的弟弟?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边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殷红的光,祁棠正往湖边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晚了,表嫂是要去哪呀?”
表妹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眼前,笑嘻嘻地问,然而她眼神中却闪烁着怨恨阴毒的寒光。
“我去哪……不关你的事吧。”祁棠后退半步,定了定心神说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不是要和表哥成婚了吗?我得替他看着你才行啊。”表妹微笑的表情一转,阴森地看着她,“半夜出门不睡觉,这可不是安分女人的所作所为,莫不是要去私会哪个野男人?”
祁棠反呛道:“那你半夜不睡觉,又是要去私会谁呢?”
表妹呼吸急促起来,她的瞳仁又开始缩小,头发根根往上竖起,形容十分可怖。
她似乎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然而下一秒,表情却凝固住了。
祁棠退后半步,后背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这人圈着她的手腕,叫她安心的熟悉声音响起:“她确实要私会男人,不过我与她两情相悦,成婚在即,难道不能私会?”
表妹露出泫然欲泣的目光,她嘴唇嗫喏,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没什么起伏,却让人如坠冰窖。
“可、可大半夜出来,也是不守妇道的行为,表哥难道是为了她作掩护?”
祁棠感到一双冰冷的大手落在她腰侧,慢慢往前收拢,掌心贴住了她平坦的小腹,摩挲了片刻。
接着他的气息靠近,高大的男人稍稍弯下腰,十分亲密地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妻子怀了孕,又被你们吓得不敢出门,自然只能在晚上出门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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