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你一个人紧张吗?”
祁棠掀开盖头,艳若榴花的唇勾出一个笑容:“阿姐,你就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牧红英就走了。
门外稀稀拉拉的一大群人也跟着走了,气氛一下就安静下来。
祁棠坐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开始期待起在婚礼上看见沈妄了,不由拍了拍脸,把自己从这种沉浸感中唤醒。
她摘了盖头,头上的金饰坠得她头皮有点疼,正要松一松扎得太紧的发髻,忽然房门“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祁棠以为是牧红英回来了,抬头一看,心下咯噔一下。
表妹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她。
“嘻嘻,表嫂,你今天看上去真美。”
祁棠眼尖地看见她藏在身后的手反射出寒芒,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让利刃擦面而过。
刺啦一声,她的婚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幸好婚袍的衣料十分结实,刀子虽然划破了衣服,却没有伤及肌肤。
“这么美的新娘子,要是脸被划花了,那该让表哥多心疼啊~”表妹一扑不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脖颈开始松动,蜿蜒着,像蛇一样摇摇晃晃,令那颗最上端的脑袋也开始晃荡。
祁棠把桌上的胭脂盒子砸向她的脸,趁她吃痛之时,提着婚袍的裙裾跑出去。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用哆嗦得厉害的手反锁了门,听到表妹在里面疯狂地叫骂着,并甩着脖子砸门。
这门看上去已经颇为老旧,又为实木所制,应该困不了她多久,砸穿门出来是迟早的事。
果不其然,她刚刚找了个偏僻房间的柜子躲好,就听到她破门而出的声音。
“贱人,你躲到哪儿去了!就凭你也想嫁给我表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中庭回荡着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祁棠紧紧蜷缩在柜子里,心若擂鼓。
表妹一间一间地找过来,砸桌子,开柜子,狂乱的声响越来越近,眼见就要逼近她的房间,祁棠的手心渗出了汗水。
“胡闹什么!”
这时,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祁棠一下就听了出来,这是村长的声音。
表妹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下卡了壳,嗫喏道:“外公……”
“时辰都快到了,还不去准备,难道今天不想嫁人了?”
嫁人?祁棠心下疑惑,今天表妹也要出嫁吗,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她听着两道脚步声走远,又等了一会儿,本想推开柜子,但一种莫名的直觉阻止了她。
村长问:“还在看什么?”表妹回答:“就来。”惊悚的是,这都声音就隔着一扇柜门在她面前响起。
表妹的身子走远了,但是脖子伸了出来,就在柜子前等着她出来。
冷汗后知后觉渗透了后背,祁棠庆幸自己没有贸然推开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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