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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智识与记忆（第3页）

一名士兵在执勤日志中写道：

>“今夜，我哭了。为了死去的战友，也为了我自己。原来哭完之后，枪握得更稳了。”

钟离的身影出现在港口新建的共感亭旁。他身披墨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支玉笔，在空中轻轻一点。

一道金色契约符文自地面升起，刻入亭基：

>“此地所言，皆受璃月古律庇护。凡阻挠倾诉者，视同违约，天地共鉴。”

民众跪拜，非因敬畏，而是感激。

夜幕彻底降临，小店灯火通明。

陈教授临走前留下一句话：“明天会有更多人来找你。不只是受害者，也有施害者的子女，有后悔的官员，有曾亲手销毁证据的文书员……他们会带着愧疚、恐惧、悔恨而来。你要准备好。”

年轻人点头，送她出门。

回来时，发现露西亚的照片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雾，镜面微微湿润，仿佛有人曾伸手触碰。

他轻声问：“你在看吗？”

照片没有回答，但收音机自动播放起一段旋律??是那首昨夜响起的哼唱，如今已变得完整，温柔而坚定，像是母亲哄睡孩子的歌谣。

午夜十二点，最后一缕香火熄灭。

他正准备关门，门铃第六次响起。

门外站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领带夹上刻着“枫丹司法部”字样。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复杂。

“我是检察官艾伦?维斯特。”他说，“我来……不是执行查封令。我是来提交证词的。”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U盘：“这里面有过去十年，枫丹对‘心域’研究人员的非法监听记录，以及三起被迫‘自愿注销’身份的案例资料。其中一人，是我妹妹。她因为坚持发表共感伦理论文，被认定‘精神不稳定’，强制送入封闭疗养院，至今未归。”

年轻人接过U盘，放入收音机接口。

蓝光闪烁，新的留言浮现：

>“姐姐，我听见你了。我不怕了。”

艾伦摘下领带，松开衬衫第一颗扣子，像是卸下某种枷锁。

“我曾经相信制度万能。”他说，“但现在我知道，制度若不倾听人心，终将成为暴力的帮凶。”

凌晨两点，雨又下了起来。

但这一次，没有人关窗。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打着石板路，与店内收音机的低语交织成曲。

年轻人坐在柜台后，手中握着“心钥”，感受着它温润的脉动。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明天，或许会有逮捕令，会有舆论抹黑，会有炸弹威胁，会有亲人背叛。

但他也知道，灯已经亮了。

只要有人还在走向光，这条路就值得走下去。

他翻开日记本，写下今日最后一句话：

>“今天我们赢的，不是权力，而是沉默的权利。每一个敢于开口的人，都是胜利者。”

窗外，雨渐渐停歇。

东方天际，晨光微露。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门铃第七次响起。

他抬起头，微笑道：“欢迎来到‘心意专营’，请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