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听见》正式发行。首日销量突破八十万张,创华语女歌手十年新高。更惊人的是,实体专辑附赠的“盲文歌词卡”意外走红,许多听障读者写信表示,这是他们第一次“读”到一首完整的歌。
秦月受邀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化论坛,作为亚洲青年艺术家代表发言。她在演讲中说:“我们总以为声音是用来被听见的,但其实,声音首先是用来被感受的。当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开口,那声音就有了意义。”
回国当天,她收到一封国际邮件??来自冰岛一家小型音乐节的邀请函。署名:韩野。
附言写着:“今年夏天,我将在极光下办一场‘无声音乐会’。不用麦克风,不用扩音器,观众戴上骨传导耳机,靠震动感知旋律。我想试试,当声音不再是声音,音乐是否还能存在。你愿来当第一位听众吗?”
她提笔写下回信:
>“我不只是听众。
>我要站在你身边,一起演奏。
>因为有些声音,本就不需要耳朵来听。”
夏天来临前,她带着新团队前往山区,探访“听见计划”资助的首个乡村音乐教室。十几个听障孩子围坐一圈,用手语“唱”着《微光》。老师说,他们管这叫“看得见的歌”。
秦月蹲下身,牵起一个小女孩的手,在手心一笔一画写下:“你很棒。”
女孩抬头,忽然张嘴,发出一个断续却清晰的音:“……姨……”
她愣住,随即泪水夺眶而出。
那一刻,她终于懂得母亲当年的心情??原来最动听的声音,从来不是高音或转音,而是有人跨越沉默,努力回应你的一声呼唤。
巡演结束后,她推掉所有商业活动,闭关筹备新企划。这一次,她要拍一部音乐电影,片名《声纹》。讲述一个失语女孩如何用音乐找回声音的故事。剧本改编自她自己的经历,但主角不再叫秦月,而叫“小光”。
开机仪式上,李泉作为监制致辞:“这不是她的传记,是千万个沉默者的寓言。”
电影拍摄期间,她每天清晨五点起床,亲自指导听障小演员发音训练。有场戏,小女孩终于喊出“妈妈”二字,拍了三十七条才过。杀青那天,孩子扑进她怀里,哭着说:“秦月姐姐,我现在不怕了。”
她抱着她,轻声说:“姐姐也不怕了。”
年底,电影入围戛纳一种关注单元。首映当晚,全场静默至最后一个音符消散,继而起立鼓掌长达十二分钟。
外媒评价:“这是一部用灵魂谱写的诗,它让世界听见了那些曾被忽略的声音。”
回国航班上,她翻开日记本,写下最后一行:
>“梦不是用来实现的,梦是用来坚持的。
>而我,终于活成了梦本身。”
飞机落地时,天刚亮。
她走出机场,看见苏清棠举着一块手绘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回家,我们的光。”
远处,一群孩子挥舞着写有“秦月”二字的灯牌,齐声喊着:“我们听见你了!”
她停下脚步,深深呼吸。
然后,微笑着走向他们。
新的一天,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