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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于是灰原哀再次提醒，“我是要吐了，不是要发疯，不要随便把你的病症套我身上。”

nbsp;nbsp;nbsp;nbsp;西川贺颇为遗憾地收回自己开始扒拉口袋的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我真要吐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我……”

nbsp;nbsp;nbsp;nbsp;“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我是说，我看到你脖子上的吻痕了。”

nbsp;nbsp;nbsp;nbsp;女孩老神在在，一脸习以为常的淡然。“琴酒在哪？你马上要去哪？带我去，我要回组织看我的培养皿。”

nbsp;nbsp;nbsp;nbsp;西川贺：“……我给你放假了。”

nbsp;nbsp;nbsp;nbsp;灰原哀瞥了他一眼，在对方失控的前一秒乖乖闭上了嘴。

nbsp;nbsp;nbsp;nbsp;她不和神经病计较。

nbsp;nbsp;nbsp;nbsp;但终究还是没忍得住，她开始掐西川贺的胳膊。

nbsp;nbsp;nbsp;nbsp;一下轻一下重，虽然不疼但颇为烦人。

nbsp;nbsp;nbsp;nbsp;“你在干什么？”

nbsp;nbsp;nbsp;nbsp;蹲在角落里的年轻人将女孩放在地上，咬牙切齿。

nbsp;nbsp;nbsp;nbsp;“我在进一步收集研究数据。”

nbsp;nbsp;nbsp;nbsp;灰原哀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表情很淡，绿眼睛一扫，那种冷冰冰，阴飕飕的模样简直像极了琴酒。

nbsp;nbsp;nbsp;nbsp;当然，琴酒没她这样会说话，说到底这项技能还是西川贺传授给她的。

nbsp;nbsp;nbsp;nbsp;西川贺有一瞬间甚至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灰原哀小时候带着对方到处溜达，让这小孩变成这幅扭曲模样。

nbsp;nbsp;nbsp;nbsp;要是像他哥说得那样乖巧听话该多好，也省的他连哄带骗的把这小孩送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不相信你费尽心思布置这么多只是为了去掺合这么一对小情侣的恋爱。”

nbsp;nbsp;nbsp;nbsp;良久，灰原哀终于说：“你瞒了我很多事，我不追究，但你要保证你不会因为这些而伤及自身。”

nbsp;nbsp;nbsp;nbsp;她算是在那两人身边长大的，宫野明美那时也不过一个小孩，根本管不了自己，还好琴酒接手，连带着密斯卡岱一直养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嘛，虽然说养也不太准确，特别是对于其中一个人来说，自己简直就像是对方闲暇时的玩具。

nbsp;nbsp;nbsp;nbsp;但不妨碍灰原哀单方面认可了密斯卡岱在她心里的地位。

nbsp;nbsp;nbsp;nbsp;这人虽然很烦，又作又懒，矫情又阴蛰，但总好过组织里那些更为扭曲变态的研究员。

nbsp;nbsp;nbsp;nbsp;至少密斯卡岱还送自己去上学了……尽管是在他本人上学期间为了立人设而强行将自己送去上的学，但就灰原哀来说，密斯卡岱是她接触到的，最接近“正常人”的人。

nbsp;nbsp;nbsp;nbsp;他比任何人都热爱生活，珍惜家人，享受人生，却也比任何人都追求刺激，寻找濒死的快感。

nbsp;nbsp;nbsp;nbsp;不止一次，灰原哀在组织或是与琴酒，密斯卡岱共居的家里的地上发现一具冰凉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她尖叫了。

nbsp;nbsp;nbsp;nbsp;血糊了一地，自玄关到客厅的沙发，连她仔细挑选的浅色地毯都吸满了血渍。

nbsp;nbsp;nbsp;nbsp;有碎玻璃渣在地面上反光，结合着地面上尸体的动作，不难看出对方在死去前还想给自己上个药。

nbsp;nbsp;nbsp;nbsp;森白的骨头自血肉里戳出，脖子也断成了两截，而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则暗淡无光。

nbsp;nbsp;nbsp;nbsp;于是女孩开始尖叫。

nbsp;nbsp;nbsp;nbsp;歇斯底里又崩溃。

nbsp;nbsp;nbsp;nbsp;有多崩溃呢，大概就是能吧半夜死回家的密斯卡岱给震下楼的那种崩溃。

nbsp;nbsp;nbsp;nbsp;好在他们家都花了大价钱装了隔音，不然那天就不只有她一个人要面对密斯卡岱的尸体尖叫。

nbsp;nbsp;nbsp;nbsp;直到如今灰原哀仍旧不想回忆起那天自己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应当是很难看，表情扭曲到不像样，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屁孩直面世界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