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那只带着可怖刀疤的手掌悄然滑到温向烛的后颈,重重向前一扣两人的嘴唇便紧紧相贴。
温向烛瞳孔狠狠一缩,下意识向身后躲去。可身后已经紧贴车壁,竟是避无可避。
柏简行没接触过这档子事,可此刻却像是无师自通般撬开温向烛的唇缝,向更深处掠夺。
温向烛失了力,双手软软地搭在柏简行宽厚的肩头,力气小的不像是在推拒,活像是迎合。
定远将军的吻和他的行事风格一致,来势汹汹。尾椎骨都在战栗的愉悦愉悦感叫他欲罢不能,他一只膝头上了塌,另一只胳膊死死禁锢住温相的腰让他一动不能动,只能仰着头承受这狂风暴雨般的吻。
被愉悦充斥的大脑分出一丝清明,他心中喟叹,想着从前温向烛同他争吵的时候,自己没有在生气,是想亲他也说不定。
“柏……”
换气间溢出来的细碎字眼又被下一波吻吞了去,动作间温向烛头顶上的乌纱帽掉落在一旁,簪子坠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挽起的青丝乍然倾泻而出,缠绕在柏简行青筋蔓延的手背上。
一吻结束的时候,温向烛鸦羽般的长睫湿了个彻底,嘴唇透出糜烂的红,瞳孔涣散不能聚焦,身体更是连坐直的力道都没有了。
柏简行呼吸凌乱不堪,伸长手臂把温向烛捞进怀里给他绾发。
“……柏简行。”
“你是真不怕我揍你。”
温向烛下巴搁在他肩头,软成一块牛乳香糕气势却丝毫不输,声音冷的掉冰碴子。
柏简行五指成梳,穿梭在他的发间:“想过了。”
“但更想吻你。”
“我记得我们昨天还在吵架。”
柏大将军一本正经:“说不定我昨天也想吻你,只是我自己没发现。”
温向烛闭上眼不想理他。
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六十来年,他倒是不至于为了个吻和人大打出手。
反正。
反正他技术还行,暂且饶他一码。
“好了。”
柏简行给他绾了个半髻,按住要起身的人接着道:“等等。”
他轻轻撩开温向烛垂在颈侧的发,露出白皙漂亮耳垂。
温向烛耳朵一凉,耳朵上多了份晃荡荡的重量。
“什么东西?”
“耳坠,漂亮,衬你。”
第69章
温向烛屈指碰了碰,一碰那枚水滴耳坠就在发丝间晃动:“你怎么知道我有环痕?”
柏简行俯身轻啄他的耳垂,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上回,抱你上马的时候看见了。”
温向烛想了好一会他口中的上回是什么时候,支起身子冷笑一声:“还抱我上马,分明是给我甩上去的。”
“什么?”定远将军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甩的我晕头转向。”温向烛清隽的眉头蹙起,指了指身下的塌,“还有你这马车,硬邦邦的,坐的我哪哪不舒服。”
他这皱巴巴的小表情让柏简行无端想起赵夫人那只难伺候的猫,被养得毛色油光水滑仍旧大脾气,稍微一点不舒服便碰也不让碰,靠近就“嗖”地跑没影了。
原先他觉着麻烦至极,还被赵夫人嫌弃说一点耐心都没有。可瞧见温向烛这样却像是心口湾了一泓温水,泡的他五脏六腑都软了下去。
他道:“下次我会注意。””马车上的东西也会换,保准你舒服。”
温向烛推开他:“还想有下次?”
他捡起被遗忘在角落的乌纱帽掀开了帘子,扭头道:“看我心情。”
炽阳对自家主子上了趟定远将军的马车发髻大变样这件事怀着十二的好奇,心中正折磨着怎么开口问余光就瞥见了温大人红到怪异的嘴唇:“大人,你们……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