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蛮不明所以,看着谢真一步步走向鬼姑。
“世人常说,鬼姑金口玉言,断人生死,不修别道,只修鬼术。扮苍生,问鬼神,是以,也称鬼仙。”
“既是仙,那便能一语定乾坤,请问鬼姑,若是三个月内没有解决,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鬼姑的心早就被这杀神搞得七上八下,原本是藏了点私,只盼着能早点打发走他们,谁知这杀神又开始动手了。
她颤着声音道:“好说,好说。办法不是没有,只是。。。。。”
谢真眼神一凝,荆棘又紧了几分,鬼姑连道:“只是看陛下愿不愿意。那姑娘不属于此间界,若是三月后还未能解咒,她回到归属地,那便不受此间世界咒法侵扰,自然可痊愈。”
话音落下,谢真身上猛地暴出一阵金光,将鬼姑震开老远,绑缚鬼姑的荆棘也瞬间化为灰烬,就连南阿蛮也受其波及,好在站在他身后,这才堪堪稳住身形不受伤。
鬼姑呕出一口血,趴在地上,根本想不通眼前这位大爷为何会突然发狂。
南阿蛮担心再这么下去恐怕不好收场,上前一步,担心地看着他。却发现谢真双眼通红看着自己,隐隐有暴走的迹象。
不再犹豫,南阿蛮伸手抱住谢真,轻声说着抚慰的话。
“没事,阿真别激动。我不会走的,我会留下来陪着你,阿真看看我,阿真快回来。”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着他,渐渐地,这些话似乎传入了谢真的耳里,他的双眼开始恢复清明,神智逐渐恢复。
“阿蛮。。。。。”谢真心痛地看着她,“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没事的,阿真不怕,我就在这儿。”南阿蛮依旧哄着他,不知过去多久,谢真终于动了动,收拾了乱成一团的心,将南阿蛮的手从身上拉下,缓步走向趴在地面的鬼姑。
鬼姑见他前来,瑟缩了一下,不知他又要干什么。
却只见谢真停留在她面前,划破手指,谢真将一滴血给她。
“今日之事,我不想有第四人知道。”
“倘若你管不住嘴,让你死,就在我一念之间。”
鬼姑那到血,眼睛都冒出精光,生怕谢真反悔似的,将那血藏得严严实实。虽不敢索要气运,可得他一滴血,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鬼姑忙不迭道谢。“陛下放心,今日之事,绝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谢真瞟了她一眼,转身拉着南阿蛮出破庙。
破庙外人影寥寥,街道小巷更无人烟。
鬼姑的话语从庙中传来,“今日祈神节,城南无人,城中热闹。陛下若有雅兴,可带姑娘城中一逛,或有意外之喜。”
谢真并未搭理,心心念念的都是南阿蛮身上的咒术。可南阿蛮听了双眼倏地亮起,“祈神节,从未听过有这样的节日。我想去。”
两人携手穿过街角,谢真无奈看着她,“现下不是玩乐的时候。”
南阿蛮不满地嘟着嘴,“人生在世,想玩就玩,何需分时候。我不管,我想去。”
听闻此言的谢真不再作他话,拉着南阿蛮便向城中走去。
从南阿蛮的角度可以看见他的冷峻的侧脸,她心里清楚,谢真是因为她中咒的事忧心。
那鬼姑说了这么多,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那日同系统见面之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在拯救你和留下你之间,他会怎么选。”
那时不懂这话何意,现在她懂了。
“真卑鄙。”南阿蛮不由得骂出声,引来谢真询问的目光。
她苦笑摇头,撇撇嘴,“我说给我下咒的那人,真卑鄙。”谢真垂下眼,握紧了她的手。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南阿蛮点头,“我相信你,你会保护我,不会让我有事。”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城中,来往行人穿上祈神服装,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相思河里有花灯顺着水流缓缓而下。
城中高高搭起一个用木梁和竹杆支撑的台子,台子四周用彩绸和彩灯装饰。台子正中摆放着祭祀用的香炉,烟雾袅袅升起,不少百姓手里捧着祈神花灯,虔诚地跪在下面,嘴里诵念佛经。
南阿蛮见状高兴极了,拉着谢真便往人群里凑,声音淹没在人群中,
周遭人声鼎沸,谢真却能清楚地听见她的话。她说:“等回去,我有事同你说。”
人生难得相逢,唯爱与陪伴长久。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带南阿蛮走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