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那个女人。
你说——为了一个人放弃所有,值不值得?”
让林砚意外的是,这一次顾屹风竟然主动开口:
“我不觉得那是放弃。
我倒觉得……那是你的朋友在为自己活一次。”
林砚微微一怔,随即注视着顾屹风问道:“如今他换了个身份回来,你觉得……我该不该帮一下这个朋友?”
顾屹风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的这个朋友,听起来不太靠谱。还是祝他好运吧。”
“不过……”林砚轻轻一笑,像是早已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我的上级也听说了他的事。”
顾屹风微微挑眉。
“我的上级很欣赏这个朋友,不仅想要帮他,还想告诉他一句话。”林砚望着他继续道,“他说,‘如果想真正保护那个人,就不能一辈子躲在阴影里。’”
顾屹风神情平静,恍若未闻,只有睫毛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林砚缓缓站起身,从容地整理了制服的袖口,走到门口时,回头再说了最后一句:
“只有掌握权力的人才配拥有感情。我的朋友……应该能听到吧?”
门轻轻合上。
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冷白的灯,和一个逐渐面无表情的少年。
门外,林砚看了眼紧闭的门,转身对警卫交代:
“告诉曹主任,人没问题。
如果他还不放心,可以交给我们第三局来接手。”
*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杂的气息。
黑暗中,闻漪一直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像经历一场清醒的噩梦。
程宴安静地躺在金属床上,双目紧闭,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他的胸膛微弱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对闻漪而言,与他分别不过几个小时。
如今,她救下的少年,被当作实验“失败品”抛弃在这个不见天日的角落。
命运终究没有放过他。
闻漪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许是程宴临死前的执念影响到了她的穿越轨迹。
上一秒她还在章明远的研究所里,下一秒她就跌落在这个人体实验基地。
可她来得太晚了。
实验导致程宴脑组织大面积坏死。
他还有呼吸和心跳,
但是不会说话,不会思考,不记得她是谁。
更不会牵着她的手说“快逃吧”。
如果不是他眼角的那颗泪痣,闻漪几乎没认出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的人,就是那个给她披上外套的少年。
“对不起……”眼泪一颗颗砸在他的手背上,闻漪喃喃道,“我还是没能救下你……”
远处,传来了一道极轻、却清晰可闻的开门声。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