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更何况,唐门本就于我有大恩,相比起当年唐老门长仗义相助,这点嘴皮子上的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
杨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赵真一眼。
今日之恩,可不仅。。。
冯宝宝的手缓缓松开,指尖仍微微颤抖。她后退一步,月光洒在脸上,映出两行清泪无声滑落。那不是软弱的泪水,而是积压了百年记忆碎片终于碰撞出火花时,灵魂深处迸发的震颤。
“张之维……”她喃喃道,“那个老头儿,他一直知道?”
赵真点头:“他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何存在。但他不能说。一旦说出真相,你就可能被各方势力盯上??不只是异人界,还有那些藏在暗处、觊觎‘门’后秘密的存在。”
“所以他把我丢在山里?”冯宝宝冷笑,“让我像个野狗一样活着,被人追杀、研究、当成怪物?”
“他把你藏了起来。”赵真声音低沉却坚定,“用尽一切手段抹去你的痕迹,甚至不惜与龙虎山对立。你以为哪都通对你的保护是巧合?那是他亲手布下的局。二十年前,他曾亲自斩断三十六名试图抓捕你的特务命脉,尸体挂在武当之巅,昭告天下:动冯宝宝者,死。”
冯宝宝怔住,眼中怒火稍缓,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置信的动摇。
赵真继续道:“你不记得自己是谁,是因为你娘在你出生那一刻就封印了你的意识。她怕你太早觉醒,会引来‘他们’的注意。‘双全手’不仅能起死回生,更能窥见过去未来的一角??而你,是唯一能完整承载这份能力而不崩坏的生命体。”
“他们?”冯宝宝皱眉,“谁是‘他们’?”
赵真抬头望向星空,声音微不可闻:“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甲申年那一夜,八奇技之所以诞生,并非人类智慧的巅峰,而是……外来意志借由七位天才之手,在人间刻下的七道裂痕。就像钥匙开了锁,门缝一开,便有东西进来了。”
院中寂静如死。
忽然,屋檐上传来一声轻响。
李慕玄悄然落下,神色凝重:“有人来了。三波气息,正从东南、西北、正南包抄而来,速度极快,至少都是四紫以上修为。”
葛力芝也从厢房冲出,手中紧握一把桃木剑,额头冒汗:“是‘丹鼎残脉’的人!毋澄真师兄传讯说,最近有几股邪修打着复兴丹鼎局旗号四处活动,专门猎捕拥有特殊血脉的异人……难道他们是冲着……”
他没说完,目光已落在冯宝宝身上。
冯宝宝冷笑一声,袖中滑出两柄短刃,寒光凛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不行!”赵真厉声喝止,“你现在情绪不稳,若强行催动‘双全手’,很可能触发体内封印反噬!而且对方若是早有准备,说不定带了克制你能力的法器!”
“那你说怎么办?”冯宝宝瞪着他,“躲?逃?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追着砍!”
赵真深吸一口气,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中已有决断:“我们不逃,也不战。我们要让他们主动退去。”
“怎么做?”李慕玄问。
赵真嘴角微扬,抬手结印,一道金光自心口涌出,瞬间笼罩整座道观。紧接着,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凌空画符??
**“诚心正意,敕令四方!”**
刹那间,天地变色。
原本平静的夜空骤然翻滚起乌云,雷声隐隐自九霄之外传来。道观四周的土地开始龟裂,一道道金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竟是以赵真的“诚之力”为引,激活了此地百年前一位高道布下的护山大阵!
“这是……三一门失传的‘守一镇魂阵’?!”葛力芝惊呼,“可这阵法需要至诚之人献祭十年阳寿才能启动!赵师弟,你??”
“少废话。”赵真冷声道,“守住阵眼,我去会会他们。”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跃上屋顶。
不过数息,三路人马已然逼近。
为首者披着猩红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身后跟着十二名黑衣修士,每人手中皆持一盏幽绿色灯笼,灯焰跳动间竟传出婴儿啼哭之声。
“交出冯宝宝。”红袍人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她是‘神机诀’最后的活祭品,唯有她的血,才能唤醒古墓中的机关傀儡大军。”
赵真立于屋脊之上,风拂道袍,目光如电:“你们所谓的‘丹鼎局’,早在八十年前就被我亲手剿灭。如今不过是些残渣余孽,打着先辈旗号行龌龊之事,也配谈复兴?”
“哼,赵真?”红袍人冷笑,“昔日哪都通董事长,如今却沦为一个小丫头的保镖?可笑!你以为凭一座破阵就能挡住我们?告诉你,我们早已收买了当地土地庙的阴差,此地风水早已被篡改,你的阵法撑不过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