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幽邃,寒玉砌就的墙壁上凝结着霜花。
沈清霜端坐于白玉蒲团,素白道袍下摆铺展如雪,衣袂间流转着青白交织的灵气光晕,恍若月华凝成的薄雾。
“哈啊…”
蓦地,一声与她素日清冷极不相称的娇喘自唇间逸出。
女子倏然睁眼,那双被世人誉为“太乙寒星”,清冷孤绝的眸子里,竟漾着春水般的潋滟波光,眼尾泛起一抹妖异的桃色。
玉指掐诀,却猛地攥紧道袍前襟。
那对常年被束胸压抑的雪峰,正如解封的灵脉般剧烈鼓胀,将衣料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然后——
撕拉!
束胸的丝带应声断了。
那声响极轻,落在她耳中,却似裂帛。
“遭了……”
沈清霜心下一沉,霎时咬破舌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镇神手串,勉强吊起一丝清明。
“太上清心,应变无停……”
清心咒自唇齿间艰难迸出,已带着三分颤意。
这传承千年的真言,往日能镇住心湖万顷波澜,如今竟连她肌肤下翻涌的胭脂色都压不住。
绯霞自玉颈一路烧至耳根,映在她清冷绝世的面容上,平白添了几分冶艳。
她这副身子,本已修得寒暑不侵,可如今竟无端溢出香汗,一滴一滴,将道袍的内里渐渐浸得半透,勾出妖娆的起伏来。
这情势,倒像有一炉文火,悠悠地炖着这具仙躯,不疾不徐,不温不火,似要将她骨子里的清冷与矜持,一寸寸炖化,熬成一汪春水。
“三年之劫……终于来了……”
她心下微凛,舌尖抵着齿关,尝到一丝宿命的涩。
意识浮沉间,十二年前那道紫电又劈进了记忆里。
万千电蛇撕碎太乙仙门的护山大阵,她慌不择路跌进山门中那间从未留意过的铺子。
铺面悬着块乌木牌匾,谶之一字在电光中明明灭灭,像是宿命眨着眼。
柜台后坐着个穿青布衫的瘦削男人,正用铜秤称一截沉香。
“姑娘可知,”他将香灰簌簌抖进陶罐,“劫数就如这香灰,落定了就再难更改。”
“然而,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精神却不可或缺。”
耳边是这样那样的话,然后,尚且年轻的她,为救师傅与同门,义不容辞地签下了那邪异的劫契。
以淫劫代天劫。
引九天雷火入凡躯,化灭世之威为蚀骨之欲。
尘埃落定,耳边只剩那人最后的话语:“记住,天劫易度,淫劫难消,如若身死,魂归劫狱……”
那劫契,赋予了她超凡的天赋,却也潜藏着不可外言的约定。
每三年便要承二十七日淫劫,届时冰魄化春水,寒玉作暖香。
最讽刺的是,她越是在情潮里沉沦,修为便越是精进。
当初脊背笔直的少女咬着牙想,不过是皮肉之苦。
十六岁的骨气硬得很,在洞府里咬碎了三块寒玉。
直到某个子夜,她蜷在冷泉里,看着自己的倒影被情火烧得扭曲,心底突然间就懂了,原来人的尊严,也会像蜡一般融化。
而今,太乙仙门最年轻的宫主,清隐峰上清冷孤傲的绝世天骄,才苦熬不过半刻,就在地上蜷成了弓,连指尖都在发颤。
手心的镇神珠串砸下,噼里啪啦滚了满地,像极了她这些年勉强串起的体面。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