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出来的一个最简单也最有效的破局之法——擒贼先擒王!
从那两人接近,到夏誉身边的士兵退开,再到夏誉倒地,不过短短几瞬。纵使是心有防备的吴涛,也没料到这人下手如此干脆利落。
一时不察,那面容陌生的士兵便离他只剩一臂距离。
他面色难看,连忙后撤几步,身边的副将亲兵也挡到他的面前来拦人。
杜玲嘴角一勾,在吴涛等人的注视下,脚下步子又是一变。
严阵以待,却看着人从自己眼前转换方向飞速逃走的众人又是好几息的怔愣。
直到背后响起主帅满含怒气的喝声:“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追!那人去的方向可是战马营!”
副将亲兵们仿佛大梦初醒,一个个连忙追了上去。
知道没胜算还要莽,那可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杜玲侧头见鱼儿已经咬勾,便摸出藏在胸甲里多日的火折子。
打开盖子,急速奔跑带来的风吹动火星,一簇小小的火苗忽明忽暗的燃了起来。
进城后一路收集的情报信息在这一刻起了大作用,杜玲直奔目标,将火折子往堆放在空地上的草垛一丢。
小小的火折子在草垛中失去身影。
燃烧、冒烟、起明火,再到被发现。
这需要一点时间。
而正是这一点时间差,叫追赶杜玲的几人完全没有发现对方做了什么。
军营里本不该出现草垛,以避免走水,但战马营的饲料这几日已经消耗殆尽,军需营早晨刚把草料从外头运进来,还没来得及送到战马营去,这才让杜玲钻了空子。
等到大火燃起,军营里乱起来,温朝那边才能找机会给外头提供帮助。不然依吴涛那谨慎的性格,这一千数自己无法分清来处的士兵,是决计不会用的。
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把这摊浑水,搅的更乱些。
。
那头的宵小自有人去对付。
吴涛冷眼看着面前这个从头到脚都写了畏缩胆小的士兵,淡淡开口:
“所以,那队屏州的兵马,正在北城门外的某个角落等消息?”
“据小人听到的是这样,但具体情况只有夏大人知道。”
那士兵缩着脖子,小心的说道。
“夏大人?吃里扒外又贪生怕死的家伙,他配吗。”吴涛冷声道。
若不是夏誉非要抢这个功劳,这会他已经同丰川来的援军商议对敌计划了,哪会像现在这般,不仅没得到什么好处,还得头疼这些人如何处置。
按理来说,前会儿那人冲出来时这些人没有半点助力的意思,甚至神情也难掩惊讶,好像确实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只是被迫无奈之下,跟着夏誉进了城。
可凡事都有万一,他心下忌惮,不敢冒险用他们,甚至为了保险起见还应该将人全部拿下。
吴涛的视线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丰川兵身上,神色莫名。
但话又说回来,夏誉死了,自己同丰川在圣上那都落不着好。若这些人真是丰川来的人马,自己将一千数人全部处理了,定会致使两边交恶。
还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就听到营地四周隐约的骚乱声。
吴涛皱着眉头,眼神扫向身侧的副官。
副官刚得来消息,正黑着脸骂人:“这么多人还追不着他一个?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叫人偷偷放了火,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等着挨棍子吧!”
汇报消息的士兵苦着一张脸:“大人,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火,垛子起了浓烟大家才发现的,这说起来也得问军需处那帮人的责啊。”
“还敢狡辩,还不给我滚去抓人灭火!”
副将气的脑子发胀,把人骂走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满脸为难走到吴涛身边,将军营里四处都有走水的事情说了。
吴涛这头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更大的喧哗声响起,还伴着马匹受惊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