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珈不欲多说:“钱留下,人滚。”
守卫连忙凑出一小袋铜币来给白珈,在众人喝倒彩的声音中落荒而逃。
白珈给了老木匠:“等会去买点药。”
围观者纷纷散去,药馆门前仍有许多排队买药的人。
一股熟悉的恶臭忽地飘进鼻中,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就消散无踪,白珈朝后看去,什么都没有。
仿佛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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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伤不重,简单包扎过,就指挥学徒开始干活。
这个商铺闲置日久,地上铺满灰尘和落叶,动作一大,灰尘迅速像雾一样弥漫,呛得白珈咳嗽不止。
木匠们刨木头扬起的灰尘都比这大,早已习惯,见怪不怪,老木匠推了白珈一把:“小姐,您先出去待着吧,我叫人把这边清理一下。”
“那就辛苦你们了。”
白珈忙不迭地跑出来,日上中天,刀疤去找铁匠还没有回来。
想到刚才街上的情况,白珈隐隐不安。
保险起见,还是先把刀疤找回来再说。
脚下甫一动作,就见远处一道人影飞似的奔跑过来。
正是刀疤。
早上他与白珈分道扬镳去找木匠和铁匠,谁知刚到铁匠铺子就发现门户大锁,问了邻居才知道铁匠今天根本没过来开门。刀疤不愿意误事,一路找到铁匠家里,敲了好半天门没人应,一怒之下翻墙进去,才发现铁匠一家三口都死在家里。
刀疤被吓得魂飞魄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叫人。
听完原委,白珈眼眸微垂,问:“那一家怎么死的?”
刀疤想了想,铁匠一家的尸体苍白如纸,骨瘦肌黄,眼睛红的要滴血,眼下乌青一片,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
“像是……病死。”
听起来和今天街上见过的病人很像。
白珈:“昨天有人见过铁匠一家吗?”
刀疤点点头:“有。”
“也就是说,一夜之间他们一家就病死了。”
刀疤打了个寒战,幽幽冷意爬上脊梁。
不知想到什么,白珈忽地抬起头,盯着刀疤的脸看了片刻。
黑得像块煤炭,只有牙齿和眼睛是白的,应该暂时没被传染,她捏了个诀,常人看不见的金光自胸口的金火石流出,将刀疤包裹起来。
“走吧。”她说。
刀疤不明所以:“去哪?”
少女的目光穿透天边云光,如有实质般向远处延伸,落于风起之处。
“领主府。”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