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光这边刚刚起身,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顾家小姐今日要出门,一早便套了马车。
“说要去什么地方了吗?”周承光好整以暇的问道,而他的身旁正跪着两名女子伺候着他穿衣。
“没交代去什么地方,只说是要出门逛逛。”侍卫老实回禀。
周承光倒也不算意外,轻哧着笑出了声,畅快道:“那便就来一场偶遇吧。”
可想想又补充道:“蓉蓉最喜欢吃聚仙阁的糕点,你去叫他们老板给我留出一个靠湖畔的雅间来。”
侍卫领命退下。
周承光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饰,有些不满的瞧了一眼腰间坠着的璎珞环佩,忽的抬脚踹开身旁的女子,又将环佩扯下,狠狠的砸在那女子的脸上,嫌恶道:“蓉蓉最不喜这些过于招眼的东西,去将我景盒里的那枚香囊取来。”
“另外把香炉也端近些,驱一驱衣服上被你们沾染的脏味,若惹蓉蓉不开心了,你们就等着被送回衙内那里吧。”
周承光说这话时,明明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言语之中的恶意却是叫人胆寒,尤其是那两名女子,听到他的话更是噤若寒蝉,连忙磕头认错。
“家主,我们错了。”
“家主,求你千万别送我们回去。”
周承光瞧着两人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耐烦道:“好了,赶紧将东西取来,耽误了我出门的时间,后果你们知道的。”
盛京,永安侯府。
肖鹤渊定定的瞧着手里的字条,多日不展的眉头逐渐的舒展了几分,堂下站着的柴管事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柴管事本以为此番侯爷外出,自己可以松快几日,可谁承想现在松青受了板子卧在榻上,这近身伺候公子的活计落到了他的身上
况且近日里,公子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连带着他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人也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地方做的不好就惹了申饬。
肖鹤渊将字条收了起来,瞧了一眼底下站着的柴管事,吩咐道:“叫陵江府那边的人近日暂且不要主动联系这边了,暗中护着她就好,等事情处理好,我自会联系他们。”
柴管事领命,公子虽未曾同他言明过其中缘由,但瞧着近些日子那位荣王郡主三番两次的追堵拦截,公子的耐心瞧着也快被磨完了,想来公子是要着手收拾这些事了。
柴管事刚一出院子,便瞧见素月正领着府医朝外走,遂又想起她这些日子被公子指派去照顾松青了。
公子的心思到算是摆到明面上来说了,就连素月远在京郊庄子上管事的父母,也都借着报账的由头来瞧过。
柴管事嘴角涌上笑意,年纪大了就爱瞧些喜事。
“柴管家,侯爷回来了,正在前厅寻你呢。”
话音落,柴管事这才瞧见已经到了跟前人,听他这话,才堪堪松了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哎,这都叫什么事!
应付完小的,又得去应付老的。
柴管事急忙赶到前厅,只见永安侯身上还穿着那件沉重的甲胄,全然是一副才刚刚赶回来的模样。
见人到了,永安侯冷着脸问道:“府里能有什么急事?公子不在府里吗?”
这话问的倒叫柴管事话头一梗。
这叫他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你儿子放任你儿媳妇带着你媳妇跑了?!
柴管事瞧着永安侯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心里也是直打退堂鼓。
可是不行啊!这人都回来了,再瞒下去只会更糟。
况且,密信是他发出去的,永安侯是他叫回来的,现在还想着瞒实在有些为时过晚了。
永安侯瞧着柴管事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本就焦急,这下倒是更火了,“哐”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斥道:“你这老家伙,年纪大了,回个话也不利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