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入宫的那日,听雨阁众人都来送行。
最舍不得云溪的肯定是春月。只见她满脸泪水地拉住云溪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
“姑娘,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没分开过。你这次进宫,真的不带上我吗?”
云溪拿着手帕给春月拭泪,这个小丫头真是水做的,一会功夫就哭湿了好几条帕子。
她温声哄道:“此次进宫,危险重重。我身边除了你,便再无亲近之人,因此更不能带你冒险。春月,你待在府里,保护好自己,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春月只好抽抽噎噎地答应,又抱了抱云溪。她这一抱,更添几分伤感,泪水又不自觉涌出,全都滴在了云溪衣服上。
“哎呀,春月,云大夫又不是不回来了,你都把云大夫的衣服弄脏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
欢儿也来送行,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和春月掐架。
哪怕在悲伤中,春月也没忘朝她做了个鬼脸。
欢儿白了她一眼。
众人见她们俩这样,都觉得有些好笑。
人都是有感情的,喜儿、欢儿、乐儿等一行人虽在开始和云溪闹得有些不愉快,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也逐渐认识到了云溪的底色,有了些感情。
喜儿塞给云溪一个包袱,还是那样娇娇柔柔的语气,却多了几分叮咛:
“这是我和欢儿、乐儿等几个姐妹给云大夫凑的衣服和首饰,”她见云溪又要推辞,忙又说道:“云大夫别再推辞了,我们看您平日实在是打扮得简单,真是浪费了您那张好看的脸,便挑了几件衣服和首饰,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之前她病在府里,无人可依,是云溪不计前嫌,治好了她。喜儿有心感激,又实在痛心云溪浪费那张姣好的脸蛋,便和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
乐儿则是给云溪满满当当的手里又塞了些点心:
“每逢我做了米花糕,云大夫总要多吃几块。进了宫,也不知道云大夫还能不能吃到可口的糕点,我便给云大夫多做了些。”
“瞧你说的,云大夫是进宫给贵人看病,又不是去了什么穷乡僻壤,什么好的吃不上。”
欢儿最不喜欢离别时的感伤氛围,便出言打断。
一时之间,几个姑娘又吵吵闹闹起来。
云溪手里几乎被听雨阁众人的礼物塞满了,但这是大家的好意,她收下后又真心实意拜别众人:
“多谢诸位近来的照顾,云溪此去,不知何日能回来。身为医者,我深知病痛给人的折磨有多么大,所以诚愿诸位日后都能健康无虞,百病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