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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九弟这步棋，走得够绝。”二皇子凑到陈平安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连勋国公都拉来合伙，往后谁还敢动你的烟雨楼？”

陈平安笑了笑，没接话。他转向宰相沈正，拱手道：“多谢宰相大人肯亲自剪彩，这份情分，本王记下了。”

宰相抚着胡须，目光扫过楼内的布局，淡淡道：“九王爷不必客气，只是这楼虽奢华，却也该守着本分，莫要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这话看似告诫，实则是在提醒他，陛下默许你开青楼，却不允许你借此处干逾矩之事。

“本王晓得。”陈平安躬身应道，心中却明镜似的，宰相今日来贺，既是代表文德帝的默许，也是来敲打他的，这其中的分寸，他得拿捏好。

剪彩完毕，开席的时辰已到。

楼内三十间雅间早已坐满，都是三品以上的高官、勋贵和皇子，二楼回廊摆了十余桌，坐的是五品至三品的官员，而一楼大厅和门外的空地上，竟摆了上百张桌子，那些五品一下的官员都坐在这里。

最令人咋舌的是京兆府尹。这位掌管京城治安的大官，竟真的坐在一楼角落的桌子旁，他身边的随从几次想换个好位置，都被他用眼色制止了。

“大人，您堂堂京兆府尹，坐这儿也太委屈了。。。。。。”随从低声抱怨。

京兆府尹放下筷子，瞥了眼二楼回廊的官员，淡淡道：“委屈？没看见连吏部侍郎都在二楼靠边的位置？镇北王这是在立规矩，在烟雨楼，只论靠山，不论官阶。咱们既没皇子撑腰，又没勋国公照拂，能有个座就不错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没瞧见宰相都来了？往后这楼就是京城的风口，咱们可得谨言慎行，别给自己惹祸。”

楼外空地上，百张桌子绵延开去，原本该在衙署里断案、在朝堂上议事的官员们，此刻竟与坐在外边等着开席。

这一幕落在围观百姓眼里，惊得他们连连咋舌。

“那不是礼部的李大人吗？上次我去递状子，他连面都没露，今儿怎么坐在外边吃饭？”

“你没听刚才镇北王说？这楼是他和勋国公合伙开的！别说李大人，你看那边，京兆府尹都缩在角落呢！”

“我的天爷！这烟雨楼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这些大官这般‘屈尊’？”

议论声中，几个挑着担子路过的小贩忍不住驻足，看着官员们坐在露天的景象，悄悄对同伴道：“往后这烟雨楼周边的生意，怕是要好做了。连大官都得看这儿的脸色，咱们可得机灵点。”

楼内雅间的窗户半开着，二皇子正看着楼下这幕奇观，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九弟这手太高明了，让官员坐室外，看似不合规矩，实则是在告诉全京城，在烟雨楼，规矩由他定。”

五皇子凑近窗边，望着那些平日里鼻孔朝天的官员此刻小心翼翼的模样，低笑道：“何止是规矩由他定？这分明是在亮肌肉。你看那兵部的王主事，上次早朝还跟太子弹劾九弟，今儿倒好，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