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一切的计划都追赶不上变化,霍星来提出的搬家计划,无疑是在一定程度上切断他们的联系。
毕竟,她见识过霍星来事忙的生活。
只怕真的两地分住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那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也要随之破灭。
最恐怖的,是沈家的设限,景铭珂不甘的骚扰,梁婉婉的报复。
想到这里,沈颜卿抱起自己的手臂,女孩子细嫩的皮肤都被一层寒霜包裹。
她想去拿自己的手机给邬苡宸打电话,裙摆之下的一条腿,却在发软。
而就在这时,沈颜卿听到房间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她几乎瞬间断定,是霍星来的声音。
沈颜卿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怀希冀地看着门把手。
想着只要霍星来肯进门哄一哄她,她就顺势下台阶央求一番。
与命运前途相比起来,每日两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可她等了又等,门外的窸窣声又归于平静。
沈颜卿脸色再度惨白,泪光也溢过眼眶,密密麻麻浸湿她精心挑选的裙装领口。
她抬手紧紧捂住嘴唇,害怕抑制不住哭声,再惹得霍星来和郑姐反感。
只双腿并拢着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愣怔着凝视门板把手。独泪滴滑落,不发出半点抽泣声。
直到窗外月影西陲,沈颜卿的泪滴尽然风干在脸颊上。
她看了眼墙壁悬挂着的石英钟表,时针落在夜11上,连郑姐劳作的脚步声也消失在拐角。
沈颜卿深吸口气,微微发颤地起身。
她想自己也许还有最后的机会,一个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机会。
正如邬苡宸所说,能让一个男人无条件向陌生女人付出财力、物力,只会是两性感情。
如果必须让她在霍星来和景铭珂之中选择一个委身,何不选一个权势更具上位的男人-
而与沈颜卿所面对生存危机不同的男人,自然猜不出小姑娘弯弯绕绕的心思。
霍星来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突然空掉的位置,心里满满的疑惑不解。
他甚少和女孩子相处,家母人人尊称一声女爷,行事作风也更像男人。
姐姐霍希甯流连情场,也从来都是男人为她流泪,从不见她对谁魂不守舍过。
这样娇气的小姑娘,是他仅有的27岁年华里,首次也是唯一一次遇见的。
如果换成旁人,他估计早就不耐烦地敬而远之。
但现在,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心疼?怜爱?
霍星来又看向郑姐,“我真系唔明。(我是真的不懂。)”
郑姐叹息一声,“呢一周,颜卿都喺度等紧你呀!(这一周,颜卿都在等你。)”
霍星来:“等我?”
在郑姐的视角里,沈颜卿无疑是个痴恋霍星来的小姑娘,“三伏天,颜卿坐喺庭前嘅吊凳上面,都快成望夫担咗。”
霍星来的生活习惯使然,让他从不是一个会和身边人报备行程的人。
郑姐照顾他20年,也仅是当日询问余墨行程。就更不要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小姑娘。
“我和她,郑姐你也信?”他们之间,单是年龄就相差了9岁。
他在瑞士孤独求生时,她才是一个刚出生被呵护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就更不要说两家之间玄妙的阶层关系。
旁人不解霍星来为何单身,他觉得郑姐一定是最知晓缘由,最理解他的人。
“霍生,聪明如你。”郑姐停下手中动作,“感情怎么能和事业相提并论,爱是自有天意。”
霍星来捏了捏眉心,也再吃不下晚饭,“她才85岁,就不再把我们放在一起谈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