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掀开蒸笼,拿了个馒头,搬了把小竹椅,在厨房门口吃着。
谢璋从后院出来,头上肩上落着雪,看见寻真,眼一亮,朝她奔来,嘴里不住呼着热气,胸膛一起一伏着。
“娘!”
寻真掸去他头上的雪粒,看着谢璋纯净天真的笑容,不禁有些出神。
在她印象中,小时候的谢璋,不笑时那模样与谢漼极为相似。
可越长大,反而越不像了。
而且,谢璋十二岁了,虽然在寻真心里,这个年纪还是很小的。
但在这里,再过几年便要成家了。
谢漼是怎么把他带成这个样子的?
倒是有点奇怪。
寻真问:“小恒,你干嘛去了?”
谢璋道:“娘,你跟我来。”
谢璋的手红彤彤,发着热,拉着她往后院走。
后院角落,有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正是寻真送他项链上奥特曼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寻真惊讶问道:“小恒,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谢璋:“嗯,我做了好久呢。”
寻真鼓鼓掌:“厉害!”
谢璋这艺术天分也遗传了谢漼。
寻真看着奥特曼雪人,可惜不能拍照留念,做得这么完美,雪一融,就没了。
被寻真夸,谢璋很不好意思,挠挠头,耳尖泛红。
午后,寻真拉着谢璋在庭院里打雪仗,两人身上都挂满了雪。
中场休息,谢璋看向窗前的谢漼,喊道:“爹,你要不要一起?”
寻真立马道:“小恒,你忘了,你爹身体不好,不能跑动的,我们俩玩就好。”
“是我想的不周到……”谢璋神色严肃了,转头,对谢漼说,“爹,别在窗边呆着了,当心受风着凉!”
见谢漼不听,谢璋跑进屋,帮他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谢漼弯下腰,捏住他的脸,扯了扯。
谢璋唔了一声:“爹,你干什么
……”
过完年,寻真与谢漼谢璋一同返回州城。
州衙当值,寻真还是跟先前一样,与谢漼公事公办,可私下只有两人之时,总能感受到谢漼灼灼的目光。
一日晚,寻真禀完公务正要退下。
却被谢漼叫住,他声音沉沉:“竞舟可记得你我约定之事?”
寻真:“自然记得。五月之后便给你答复。”
谢漼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长叹。
从前,只求她平安,活着便好。
如今却奢望更多。
盼她能似从前那般相待。
是贪念作祟。
人生在世,岂有求而必得之理?
若她不肯回头,他亦不再强求,能这般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