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愈久,寻真倒是愈发觉得谢漼的性格温和了许多,换作从前,见她这散漫样子,定会嘴痒,忍不住叨叨几句的。
谢璋找寻真找了个空,便跑来谢漼这里。
叩房门,却无人应答,试着一推,发现门被锁住,遂在屋外唤道:“爹。”
寻真拍拍谢漼:“小恒来了。”
谢漼起身开门,门甫一敞开,谢璋便伸长脖子朝里望,看见寻真,眼一亮,忙跑进去,到寻真面前:“娘,你今日这么早就来找爹了?我今早一醒来便去寻你呢。”
寻真瞄了一眼谢漼,谢漼已闩好门,朝里走来。
最近,她跟谢漼每晚都睡在一起,有时在谢漼房中,有时在她那里。
谢漼去她房间的次数多些。每回,天没亮两人就分开了,谢璋才一直没发现。
寻真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这事告诉谢璋。
寻真嗯了一声:“今日醒得早。”
谢璋坐在谢漼先前的位置。
寻真喂他一块肉干。谢璋嚼着,两腮鼓起,慢慢吃着,等吃完了,才开口道:“娘,我昨日又读到一个好故事,讲给你听可好?”
寻真:“好啊。”
谢璋来后,谢漼便坐到案前处理公文,不时将目光投向榻边。
看着寻真与谢璋相依而坐,一个讲,一个听,这般温馨画面,令他心中满溢暖流。
这般在寻常人家稀松平常的天伦之乐,他与真儿却历经重重波折才得以拥有。
想起过往,谢漼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待谢漼处理完手头公文,见谢璋仍滔滔不绝地讲着。
谢漼走过去,“恒哥儿,上回我给你出的五题,可有答案了?”
谢璋:“都想出来了。”然后将答案一一阐述。
谢漼颔首:“不错。我再出三题,你这便回去想,明日给我答案。”
不料,谢璋眼咕噜一转,看了眼寻真,再看向谢漼,直接道:“爹莫不是想与娘独处,才故意支开我吧?”
寻真没忍住噗嗤一笑。
谢漼瞥了一眼寻真,对谢璋坦然道:“恒哥儿猜得不错。我与你娘刚重修于好,正是如胶似漆之时。”
“你已独占你娘许久,接下来的时间,可否让与我?”
谢璋:“好吧,那我走了。娘,我明日再来找你。”
寻真笑着挥挥手:“好。”
谢璋走后,寻真坐到谢漼怀里,谢漼伸手将她搂住。
寻真握住他的右手,目光不经意扫过,发现他掌心有一道疤,边缘锐利,似是被利器刺的。
以前这里是没疤的。
寻真指尖摩挲着那处微微凸起的肌肤,问道:“谢漼,这疤是怎么来的?”
谢漼目光闪动,眼中快速掠过一抹不明情绪。
谢漼淡淡道:“记不清被何物划伤了。”
寻真摸着疤,怎么瞅着,很严重呢。
正欲追问,敲门声再度响起。
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使君可在?”
是范岂。
谢漼便起身出去。
谢漼与范岂在外间讨论公务,半个时辰后回来,寻真正坐在塌前,晃着双腿,见他回来,笑着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