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宋晟将最初拟定的奏折呈上,道:“陛下,臣有奏。”
百官的耳朵同时竖起,这位录尚书事大人,将朝政把握在手中,向来是不奏则已一奏惊人。
天崇帝木然的表情有了松动,他饶有兴趣看向宋晟,缓缓道:“宋爱卿请言。”
“有人上奏弹劾永康公主结党营私。”
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哗然。
天崇帝怔愣片刻,随即沉声道:“放肆!”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宋晟见状拱手道:“兹事体大,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最后的决断便是——闵时安轻笑一声,望着眼前弯腰俯首的诏狱狱卒,淡声道:“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本宫跟你们走便是。”
那为首的两个狱卒闻言拿着桎梏上前,低声道:“得罪了。”
闵时安被押上马车,她靠在舆壁上,暗自腹诽这宋晏晅还算有点良心,知晓为她备辆马车,而不是游街示众。
她顺从地进入诏狱中,路过揽明月之时,闵时安抬眸望去,发觉她垂着头,已然奄奄一息。
狱卒将她绑在木桩之上,而后苦恼对视良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愣着做什么?!”
宋晨站在二人身后,冷不丁吓他们一跳。
二人见是宋晨,苦着脸赔罪后立刻麻溜滚蛋,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狱卒,可不想嫌命长审问公主。
宋晨绷着脸,手中拿着长鞭,公事公办例行审问道:“你同太常谢庄译是何关系?”
“是何关系还不是全靠录尚书事大人说了算?”闵时安满不在乎接着道:“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说——”
“嘶!”
闵时安垂眸,看着自己腹部衣衫瞬间被鲜血浸染,一阵阵刺痛刺不断激着她的神经。
“还望殿下配合。”宋晨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闵时安阖上双眼,一言不发。
宋晏晅!
她心中怒火翻涌,指尖攥紧袖口,咬着牙任由宋晨的鞭子在她身上挥舞。
一刻钟后,闵时安垂着头,她能察觉出宋晨手下是留有余地的,身上这些伤口虽看着骇人,但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未伤及根本。
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想立刻杀了宋晟的心。
宋晨手中端着一盆盐水,犹疑着要不要泼上去,闵时安见状扯了扯嘴角,哑着声音道:“怎么?抽都抽了,还差这一盆盐水不成?”
“殿下……”
宋晨上前一步,手背青筋暴起,正当他闭上双眼,准备咬牙泼盐水之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宋晨回头看去,登时呆愣在原地。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