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江稚恩一边应付久未拿起的学业,一边还要按照记忆去‘找沉因岁的麻烦’。
在那次厕所事件后,江稚恩就应该彻底的‘记恨’上沉因岁,于是疯狂的给她下绊子。
所以江稚恩每天课间,就是咬着笔在思考,她应该给沉因岁下什么绊子。
她找不到机会啊!
沉因岁每天忙着给顾盛做跑腿,下课就跑出去,放学了顾盛也会把她叫到社团去打杂。沉因岁那时候已经开始初涉娱乐圈了,所以做完顾盛的‘杂活’,她就要去跑剧组了。
沉因岁在回沉家前,是跟着舅舅舅妈一起生活的,后来沉家打发了他们一笔钱,以感谢舅舅舅妈的养育之恩,舅舅就拿着这些钱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也算红火。
也因此,沉因岁还要偶尔去小餐馆里帮忙。
江稚恩不能去做电灯泡,打扰顾盛和沉因岁,又不能去小餐馆里找麻烦,她连小餐馆在哪都不知道,她跟沉因岁唯一的交际只能在学校里,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想办法去找沉因岁的麻烦,她也只能咬着笔头怀疑人生了。
好在这种迫害脑细胞的状况在蒋隅出国竞赛回来之后得到了转机。
她发现蒋隅偶尔会来班上找沉因岁,且没有顾盛,两人会去楼梯间说话。
于是眼珠子一转,在又一次放学后,沉因岁被约出去后,她气势汹汹的就奔向了楼梯间。
“沉因岁,这一次还不抓你个现行,你脚踏两条船的事……”顾盛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江稚恩就看见几个看上去就很混子的男生将沉因岁围堵在中间,还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们……谁啊?”这怎么又有人来抢她戏份,有完没完啊!
“江稚恩,你不用管我,你先走,他们是来找我的。”沉因岁担心的看着江稚恩,眼神不住地往楼上瞟。
“不是,沉因岁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天天都有人来找你——麻烦。”
这怎么找事还要排着队拿着号码牌吗?
“怎么,你跟这小妞是闺蜜,我跟你说,这小妞得罪了我们大哥,今天是走不了了,你识相的,赶紧装作没看见走人,不然把你俩一块收拾了。”一个马仔走到江稚恩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江稚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忽视这中二发言,拧着眉头问道:“我——”
“长得还不错,你跟她一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啊?”江稚恩的话突然被领头的黄毛打断,他歪着脑袋也靠了过来,手还趁机在江稚恩腰上摸了一把。
江稚恩猝不及防被他揩油,血一下就冲到头顶,抄起书包就砸了过去。黄毛被砸得一懵神,当下就脚步不稳,脑袋往防火门上撞了上去。
“哐嘡!!!”脑袋和铁门发出了优美的碰撞声,黄毛眼冒金星,捂着额头就开始叫唤。
马仔见老大被打,反手就给了江稚恩一巴掌,江稚恩当下就踹了他一脚回击,只是自己也因为后坐力摔倒在地。
沉因岁见状连忙去扶她,看见她被打红的脸心都凉了一半。
“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牵连你了。”沉因岁扭头又冲他们喊道:“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别找她的麻烦!”
马仔朝地上啐了一口痰,狰狞着脸说道:“晚了,敢伤我们老大,今天就办了你们这两个臭娘们。”
“对,给我狠狠教训她们两个,谁都别想逃!”黄毛被剩余几人簇拥在中间,哭丧着脸放狠话。
江稚恩被沉因岁扶了起来,正想道谢,突然想起自己不该对沉因岁有好脸色,于是一把推开沉因岁,挺着下巴说道:“都是你的错,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江稚恩傲娇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安静了几秒后,一道规整有力的脚步声自上而下传来,停在了拐角处。
众人抬头望去,一身颀长的身影矗立在逆光处,阳光落在那单手插兜的身影上,修身的校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只打火机,银色的光芒在手指尖旋转闪耀,反射出手腕上灰青色的纹身。
蒋隅只是停了几步,就继续走了下来,径直走到了江稚恩面前,漾开的笑意在注意到江稚恩的狼狈时就立刻收了回去。
“稚恩,你……”他把玩打火机的手停下,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摸上江稚恩那半边被打过的脸颊。
冰凉的指腹让江稚恩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身子,这举动有点太暧昧了吧,这个蒋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