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们也在京城畅快一回。”
他最后一句话是侧身对着随他一肩之后的大哥说的。
他到底是一方诸侯,平日里在言府不觉得,此时走出来,虽然比在他身侧的大哥矮了半个头,气势阔略,让人难以忽视。
四周火光感觉灼在眼球上,言子邑勉力又看了一遍,确定二哥不在其中。
刚才听李通涯说,他们“礼部有人”,心里咯噔一声,一种直觉一样的东西一刹那便泛上来。
此时此刻,在做了最坏的打算之余,存了一份侥幸——
或许还能保一个。
“李指挥,你所行不善啊……言某敢问一句,你到底站哪头啊?”
言侯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王妃,……”
李通涯朝四周望了一望,没有回答言基邬的话,而是转目落在她身上:
“您怎么看?”
她尚未回答。
却是邢昭走上了两步,他打手示意身后跟着的禁军兄弟。
十几人虽不多,但齐整地挡上来,散发着随时一战的军伍气。
他漾着一抹他平日里玩笑的神色,带着商量的辞气:
“要是我说,今日想请言侯、言大哥回禁苑坐坐,不知仲劳能否行个方便?”
“你!”
李通涯观他行色,知他不是玩笑。
但李通涯待他,却隐有些不同,目环四周,压了些声音:
“陛下……王爷皆看重于你,你别越了臣属的分寸。”
说完了这句话,目光一变,双手一拱,朝他们身后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两人跟着一回身——
王府护卫营的人行动极为迅速,一部分人派了关防之用,在四方巷口阻住了看热闹的百姓,另一部分人一字摆开,贴于身后,寻开一辆马车的空隙。
靳则聿从马车上缓步下来。
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而过。
滑过邢昭的时候,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就见邢昭半抬手,禁军的人便退了。
最后同言侯遥遥一交。
言侯拿酒的手也背在了身后,胸膛微微一挺。
“王爷,您如何说?”
靳则聿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通涯被问得一愣,他近来备受呵遇,少有的尴尬浮在脸上。
靳则聿似乎没有看李通涯的脸色,直截了当地道:
“你是校事处司卫,原本应该怎么办?还来问我。”
“自……自然是拿人。”
“那便按规矩办。”
火势渐渐灭了。
广场上渐渐空阔起来,四方唯余残局,言侯和大哥怎样被带走的,她似乎注意了,但又似乎没注意。
脖颈间透出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