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虽美,但实在柔弱,经不起半点摧折。
“苏梨。”
他忽然开口叫她,语气极为自然的关心她。
“膝盖上的伤怎么样了?”
苏梨一怔,下意识低头,入目的是盖住膝盖的裙摆,于是又慢慢抬起头:“好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她不小心摔了一下磕到膝盖,会导致后面接连两天都走不了路,基本都是傅斯遇走到哪就背着她到哪。
想到这件事,苏梨不免有些羞赧,下意识抿紧了唇角,所以当她听到傅斯遇的声音传来时,她一时没有理解明白意思,只是愣愣地望着他。
傅斯遇仍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眼神里甚至透露出一丝疑惑,反问了她一声:“怎么了?”
这一刻,苏梨好像才是那个无比荒谬的人。
她脑子有点懵,细长的手指抓着裙摆,迟疑着慢慢提了上去。
少女雪白的大腿像一团柔软的奶油,蓬松的裙摆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块倒扣着的奶油蛋糕。
没有布料遮掩,隐隐透着一片乌紫的膝头就这样展现在了傅斯遇视线中。
看到她膝盖上仍未褪去痕迹的淤青,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刚过来的时候,膝盖疼吗?”
苏梨见傅斯遇只是担忧自己的伤势才会如此要求,心里顿时踏实许多,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不疼的。”
她话音刚落下,傅斯遇单手撑在她身侧,探身覆了过来。
高大挺拔的身姿如一座坚如磐石的大山,顷刻间就将娇小的少女掩在了肃冷的山川中。
他另一只手落在她膝盖上,粗糙的指腹像磨砂纸片一样按压着她泛起青紫的淤青。
细密的疼痛像针扎一样瞬间漫过全身。
“现在呢?”他低眸看她,声音仍是平和淡然。
两人离得很近,但因身高差距,只有他低下头才能算是面对面的接触,而这也稍稍缓解了一点体型差所形成的压迫感。
苏梨圆澄澄的杏眼浮起一层清透的水雾,声音软得像要融化了一样:“……有一点点疼。”
她语气中的委屈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傅斯遇像在哄一位无理取闹的坏小孩,眸底没有任何波澜:“活血化瘀,好得快一点。”
苏梨浓密卷翘的眼睫像蒲扇一样落了下去,白皙的面颊上拓下两道忽闪的阴影,眼底朦胧的水汽像破碎的光点散在她湿润的眼睑上:“……噢。”
他按压的力度丝毫不减,掌心牢牢覆住她圆润的膝头,只能看见滑动的指尖擦过柔软的皮肤。
安静的室内只有少女断断续续的吸气声,生理上的疼痛对她来说还是太难忍耐了。
沾染在睫毛上的泪光像一颗颗明亮的星星,而有些人,恰巧就只想看星星。
“傅队长,好、好了吗……”她的声音闷在提起的气音里,像猫叫一样,尖尖的。
“再忍一分钟,好吗?”
从头顶传来的嗓音有些模糊,听不出具体情绪,只能明确感知到他微热的掌心拢住了淤青那一片皮肤,隐隐有些发麻。
苏梨咬着下唇,简短地挤出一个字音:“……嗯。”
她不自觉地往罪魁祸首的方向靠去,试图寻求慰藉,两人越坐越近,正面形成的错位姿势像在拥抱着亲吻。
漫长的一分钟在她紧张的屏息中结束了。
堆积在眼睑下的泪珠随着她眨动的眼睫慢慢滚落,在面颊上流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她吸了吸鼻子,内心极为尴尬的为自己掉眼泪的行为向对方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我……我没想哭的。”
傅队长明明是担心她,为她着想……
“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的仿佛跟动手按压她淤青处的人完全没有关系。
说着,他低下头,抬手捏住了她下颌,这一瞬间,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无限近,彼此之间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温热又绵长。
苏梨整个脊背都僵住了,黑亮的眼睛里映出他近在咫尺的面庞,白净的小脸泛着水光,眼尾透着浅浅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