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玉:“我相信善教。”
然而温子珩却听得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他怔怔地松开紧环着面前人的双臂,在瞧清对方脸上淡薄到近乎冷漠的神情后,心中莫名一慌。
胸腹处登地拧起一股不安的酸意。
“澄、澄玉,你怎么了?”
温子珩握紧了面前人的手,慌声开口:“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吗,我、我可以解释的,不要相信别人好不好,澄玉想要我怎么证明都可以。”
闻言,李澄玉定定瞧了青年几瞬,随后微微扬起唇,慢慢抽。出了被他紧握着的双手。
说出口的话,先是令温子珩一愣。
“不用证明,我知道善教是被人栽赃的。”
说着,李澄玉忽然自袖中拿出一根颜色嫣紫的线香。
那线香几乎是刚一出现,顶端便无火自燃起来,不过三两瞬的工夫,浓郁的香雾便如有实质般萦绕上了青年的周身。
温子珩望见这诡奇的一幕,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然而脚步好似被人钉住了般动弹不得。他先是明显地恍惚了瞬,随后霍地抬眼,呼吸都在颤抖。
事后的这几日里,温子珩一直在有意忽略或是拒绝深想最关键的一件事。
——自己送给李澄玉的贴身玉佩,为何会出现在霍京宇的床榻上。
据他所知,李澄玉虽然行事随意,却很少丢三落四。
“你、你为什么”
温子珩喉头一哽,险些有些说不下去。
他用力咬了咬唇,很快便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了出来,青年牵了牵唇角泛起一抹苦笑:“玉佩丢了,为何不与善教早早说?”
说罢,还不待李澄玉应答,青年便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语无伦次:“我、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我”
“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澄玉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全部,都是你想的那样。”
闻听此言,温子珩神容先是一僵,紧接着眼泪便无声落了下来。
“我不信、我不信澄玉是这样的人。”
他缓缓地摇着头,俊逸消瘦的脸上神情固执。
青年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在极力维持头脑的冷静:“理由,我需要理由。”
说着,温子珩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迈步上前,昔日清明沉静的一双柳眼里除了浓烈的心痛,还有隐隐的希冀。
希冀对方之所以这么做是存着难以言明的苦衷,抑或是遭受了威胁别无选择之下的自保
“我腻了。”
李澄玉淡淡开口。
‘我腻了’这三个字,落在温子珩的耳朵里,不亚于万钧雷霆当头劈落。
青年单薄的身形晃了晃,面上的神情是极度震惊时的全然空白。
他唇瓣张合许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什、什么?”
“我原以为善教这个身份玩起来会很刺激。”
李澄玉望着他,徐然开口,轻快的声调听上去格外的天真与残忍。
“但实际发现,并非如此。”
说着,少女拢起嘴,将手中的线香吹得火光更旺些后,便信手将其插在了一旁的香炉中。
“或许也与你性格有关,太过保守、死板、固执,就连叫。床都千篇一律,始终不肯主动说上一句荤话。”
做完这一切后,她方抬起眼,看向面前的青年。
只见对方一双柳眼不知何时变得血红一片,其中充斥
的情感如宝石破碎后的纹路,复杂且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