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从粤州回来后,第二天就着手准备起了LPL的相关事宜。
一大早,他就把林心悦叫到自己电竞宾馆的办公室,下令将豆芽的运营组拆分为三个组别:业务组、策划组和执行组。
业务组继续负责豆芽在校外。。。
王灿站在露台边缘,风从远处海面吹来,带着咸涩的气息。他仰头望着夜空,城市的灯光太亮,星星几乎看不见了。可他知道,它们还在那里,像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一样,只要抬头的人够多,终会被看见。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夏可微发来的消息:“江城那边社区中心已经联系好了,下周一就能启动试点咨询师培训。”
他回了个“好”,又补了一句:“记得带上伞,那边这几天总下雨。”
她很快回复:“你比天气预报还操心。”
王灿轻笑出声,把手机放回口袋。身后会议室的灯还亮着,顾菲菲正拉着罗鹏改校园推广方案,说要把“情绪树洞”功能做成线下互动墙;江亦雪在核对下一季度投资人汇报材料,眉头微蹙;楚舒雅则戴着耳机,用英文低声和海外律所沟通林振邦资产追缴的事。
一切都在继续。
可他也清楚,这场胜利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现实。林耀辉被捕、舆论反转、官方通报……每一步都顺利得像是剧本写好的结局。但真正的黑暗,从来不会轻易暴露全貌。
果然,两天后,楚舒雅找到了他。
“我查到了‘绿洲计划’的资金流向。”她在办公室关上门,声音压得很低,“不止流向加拿大。其中有三笔共计一千七百万的资金,通过离岸公司转到了新加坡,再经由一家名为‘星澜资本’的私募基金回流国内??而这家基金的大股东,是你现在A轮投资方之一,**周承业**。”
王灿瞳孔一缩。
周承业?那个在融资酒会上拍着他肩膀说“年轻人有格局”的中年男人?那个主动加码五千万、帮豆芽科技压下其他对赌条款的“贵人”?
“不可能。”他第一反应是否认,“他要是有问题,尽调早该发现了。”
“常规尽调查不到这种层级。”楚舒雅打开平板,调出一份股权穿透图,“星澜资本表面合规,背后却控制着七八家壳公司,专门做跨境洗钱缓冲。最关键的是??九三年那会儿,周承业就在市经委工作,职位是经济改革调研组副组长,直接隶属林振邦领导。”
王灿猛地站起身。
时间对上了。
地点对上了。
身份也对上了。
这不是巧合。这是链条。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茶馆,陈志远翻着父亲日记时说过一句话:“当时整顿小组一共五个人,除了林振邦,还有四个‘笔杆子’负责做账、走流程。我爸说,他们才是真正动手的人,林只是出面背锅的傀儡。”
原来如此。
林振邦是刀锋,周承业这些人,才是握刀的手。
“他为什么现在投我们?”王灿盯着屏幕,声音冷静得可怕。
“两种可能。”楚舒雅说,“一是洗白,借投资新兴产业转移注意力;二是渗透,想看看你到底查到什么程度。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能把二十年前旧案翻出来的人。”
王灿沉默良久,忽然笑了:“所以他以为,用点钱就能买住我?”
“更麻烦的是,”楚舒雅看着他,“他已经是我们董事会观察员了。下周就要参加战略决策会,有权调阅核心财务数据。”
这意味着,敌人不仅进了门,还坐在了主桌旁。
当晚,王灿再次召集五人闭门会议。
听完汇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要退他的钱吗?”罗鹏问。
“不行。”江亦雪摇头,“他是领投方,突然退出会引起连锁反应,其他投资人会怀疑公司有问题。”
“那就装不知道?”顾菲菲叼着棒棒糖,“等他自投罗网?”
“太被动。”夏可微缓缓道,“而且一旦他在内部泄露信息,或者干扰证据链,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王灿一直没说话。他走到白板前,写下三个名字:**林振邦、周承业、张立民**(市政协副主席)。
然后画了一条线,连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