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当真与那厮所言一般,将秋蘅嫁去宣王府,是眼下最好的一条路。
“阿蘅嫁去宣王府,果然是个好去处。”
第162章疑心秋蘅将头枕在萧郴肩头,耳畔满是……
谢璨将身子略偏移几分,抬起双手如饮酒般饮去茶汤,倒叫前头秋蘅眉头微蹙。
未待秋蘅将谢璨的行径思个明白,外间沐重便至内里来回话。
沐重见秋蘅亦在,面上神色稍亦,但见谢璨叫他直言,他方道:“禀驸马,大老爷与大夫人已去月荷别院迎过烁郎君了,只是烁郎君言说他所居院落无碍,且侯爷未解其禁足,故不肯离开。”
这话虽回得看似在理,实则奇怪。
谢烁是被罚去月荷别院禁足的,若他要替大房争上一争,必得回到侯府才是上乘。此时别院遭贼,院落又走了水,着实是个上佳的时机,可他偏还不肯离开。
秋蘅自觉他行事有异,这便开口道:“这好办,过会儿等父亲回来了,我与父亲求个情便是。无论犯了多大的错,烁侄儿终归是谢家子嗣,断不好叫他立此危墙之下的。”
话未毕,倒是外间来人禀报,言道谢侯已然回府。秋蘅这便与谢璨一道站起身来,二人结伴自往谢侯院中去。
二人入得内里,谢璨便将月荷别院一事尽数说与谢侯知。待他说罢,秋蘅亦开口道:“父亲,烁侄儿居于月荷别院日久,想来他也当是知错了,不若就叫他回来吧。”
“终归是一家子的人,总不好叫他再住在那遭过贼人的院落之中才是。”
“是呀祖父,近些时日听闻都城中好些大人家中都有遭贼,如今寻夜的兵士都加了几倍,兄长还是回府安全些。”
秋蘅听得谢璨所言,问道:“近日都城中闹了贼吗?”
谢璨点头:“我去上值时,听不少同侪提起,好像连何相的府邸都遭了贼人。”
听得何家亦遭了贼,此等事多少叫秋蘅将心思往宫里摆了。
萧郴说过,宫里要对付何家了,只怕近日里的这些贼,都是太后寻了天禄司中之人所做出的假象。
若然这事与宫中相关,那月荷别院死的那个人,燃的那场大火,也绝非寻常。
秋蘅稍稍稳了稳心神,又道:“连何相府上都遭了贼,想是那贼人厉害得紧。父亲,还是快些叫烁侄儿回来才是,若他还待在别院处,再有个万一,这便不好了。”
谢侯对此未有阻拦,只叫陆方指个人去月荷别院处递个信,叫谢烁归家住着便是。
“璨儿,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公主府吧。”谢侯瞧了谢璨一眼,当即下了遂客令,谢璨自不好多留当即行礼离开。
待他离开,谢侯方道:“蘅儿,近些时日你可曾进宫?”
秋蘅摇头:“自成亲后一日入宫觐见陛下之后,女儿便再也没有入过宫了。近来宫中无召,世子旧疾亦时有发作,我便一直待在琼芳小筑之内。”
谢知言不由地捋起了自己颌下白须,两道霜眉略略蹙起,一双混浊黄目盯着秋蘅不曾挪动。
明帝对秋蘅有意,这事,谢知言心知肚明。
依着明帝早些年对何氏的做派,只怕是早该命人叫秋蘅假死离开,过些时日再给她安个新身份送入宫中才是。
因此,初初知晓都城中各家宅底遭贼时,谢知言便猜想是明帝为将秋蘅迎入宫所想出的法子。
可若是如此,依着明帝的性子,多少都会寻些个由头来,好见一见秋蘅才是。
秋蘅叫他这一通打量瞧得心慌,当即问道:“父亲缘何这般瞧着女儿?”
谢知言恐叫她知晓自己打算,忙笑道:“无事,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如今是宣王府的世子妃,先王妃又与皇后交好,还道你会时常入宫做陪才是。”
“想来是宫里又进了新人,所以皇后殿下才无心召我入宫吧。”秋蘅抬手掩去唇齿,笑道:“入宫谢恩之时,曾听大皇子提起过一嘴,当是个妙人才对。”
闻得明帝枕畔进了新人,谢知言神色不免凝重,一番斟酌后,问道:“陛下身侧进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