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琏:“兄长何意?”
“何正与何相有牵扯,能证明这一点的唯有那本账册。太后先时未叫世子将这账册呈上,想是将天禄司中的细作也一并除了。”
“我原本以为昨夜来的人会是谢烁,可这事若是由太后来布局,也保不齐是太后的人马。太后将这事闹出来,便是要你们今日入宫,将这事捅到御前。”
“蘅娘聪慧。”萧郴此时也不忘夸赞一二,“若是由太后布局,那想必之后的事她都已然安排妥当了,咱们这出头的枪已叫她使了,之后便也没什么了。”
“此间事了,妾不打扰了。”秋蘅起身便走,丝毫不给萧家兄弟开口留人的机会。
“嫂嫂这气,怕是难消了。”萧琏抬手捏了捏自己脖颈处的衣襟,庆幸自己尚未婚配,若不然要叫他天天哄小娘子,着实是费心力的活计。
“不都是你害的?”萧郴抬手去拿了先时摆在秋蘅跟前的那盏果露来吃,“蘅娘素来是个心思重的,凡她打定了主意的事,都不会轻易更改。”
“我原本是打算将太后交下来的差事一应办完,就将世子位移给你,从此避出都城叫萧郴永永远远从这世上消失。”
“偏你横插一脚,叫蘅娘对我死了心。你可知晓我为了讨蘅娘欢心,我费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叫她与我袒露了几分真心,又被你给扼杀。”
萧郴将手中那盏果露一饮而尽,萧琏瞧他面色着实不好,只尴尬地笑了几声,这便忙不迭地逃出了琼芳小筑。
怎他才步出琼芳小筑未几,秋蘅便将他唤住。萧琏不敢再逃,生怕惹得秋蘅不悦,再叫萧郴来寻自己的晦气。如此思量之下,他只得乖乖上前行礼,唤了一声嫂嫂。
“你随我来。”秋蘅说罢这话,萧琏只得巴巴跟着她一道往听竹院行去。待他们二人入得内里,她便叫玲珑去外间守着,不许人靠近。
“我来与你谈笔交易,只要你依我所言去做,你先时伤我骗我之事就此揭过,我们前事不提,后事不记。”
萧琏自是欢喜,忙请秋蘅直言吩咐。
“我会设个套叫谢烁钻进去,让他穿戴上天禄司司正的装束,将我捉去你们的据点。”
“不行!”萧琏连连摆手,“嫂嫂,这事若要叫兄长知晓,他非杀了我不可。”
素来入天禄司的人,若非司中之人,那只能是有命进,无命出。
“天禄司原是明夷府,是当年明德皇后所创立,这样一个地方,历经数代皇位更迭却依旧存在。我想,这都城之中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却是能去往天禄司的。”
“琼芳小筑之内,是否有一条暗道能去往天禄司?”
成婚之后,萧郴便时常借口留在书房之中,通个王府无人瞧着他外出。昨夜那群人闯入王府之时,萧郴身上负伤,却依旧能早早回到书房之中。
“你的房间也有?”秋蘅见他未答,又道:“二郎君若此时不答,我立时去寻世子的晦气。”
眼瞧着秋蘅当真立起身来,萧琏哪敢再瞒,只得尽数脱了口去。“兄长的书房应当会有一条暗道,那条暗道当是与我的一般,不是通往天禄司,而是通往四方雅舍的。”
“这四方雅舍最初是宣惠太后的粟云楼,多年来几番修缮才成了如今的四方雅舍。既然嫂嫂笃定那名车夫是司正,想来月荷别院那处地底,也当是有一条暗道才是。”
秋蘅:“那还请二郎君想法子去探一探月荷别院,看看谢烁是否已然知晓了天禄司的隐秘,若是不知晓,还请二郎君留下些线索,好叫他觉得可以利用天禄司来除掉我。”
秋蘅怕自己心身做局萧琏不肯应下,便只说了些大致,不敢将心内真正地盘算说与萧琏知。
只要谢烁事涉其中,太后既可以拔除天禄司中的细作,也可以借题发挥,叫谢家拉何氏下马。
如此,谢家就必会倾颓。
“嫂嫂,如此一来,谢家不是?”这谢家不是她的娘家么?
萧琏着实没有明白她的打算。
“依着常理,谢家昌盛可以为我的倚仗,谢家若然败落,我也必会被人耻笑。可谢家不过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你怕是不知道我的身世吧?我的生母并没有诞下什么双生子,是谢老太太趁着谢侯领兵之时指了逆王暗卫去劫杀的。”
“我的生母为了保下我,活生生剖开自己的肚子,将我取了出来交由丁嬷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