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只是奉旨而行,世子若对此有所疑惑,还请另行入宫请旨。”金统领将话说罢,两侧兵士便要上前将秋蘅捉拿。
“我看谁敢!”萧郴将她护在身后,如此不管不顾模样,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老成之态。
秋蘅怕他与禁军起了冲突不好收场,忙去扯了他的衣衫,软着声道:“世子莫要如此。”
秋蘅说罢这话,又看向金统领,道:“世子担忧妾的安危,可否请统领稍候一二,我与世子分说几句。”
金统领并不阻拦,只一抬手,两侧禁卫军自退开几步。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又道:“你弄疼我了。”
“你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吗,你以为刑部牢狱是小儿过家家?我会入宫去求见陛下,谢家之事再如何也不会牵扯到你一个出嫁之女。”
秋蘅怕他冲动,踮起脚尖便攀上他的脖颈。“狸奴,你信我,我知道我在干什么。”秋蘅一壁说,一壁将目光投至萧琏那处。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萧郴的脖颈,萧琏忽明白过来,当即点了点头。
秋蘅眼瞧着萧琏已然明白,这才松开手。“哪都别去,好好待在府中。”
“不行!你等我,我现在就入宫去寻太后讨恩旨。我……”他话未毕,萧琏已然出手将其打晕。
秋蘅撑着他的身子,瞧着萧琏将他接过去,这才道:“二郎君,听竹院我的妆奁底下压了一封手书,有劳二郎君回头取了交给世子。”
“辛苦二郎君守着世子,多加宽慰。”
秋蘅将话说罢,便在禁卫军的包围之中去往了刑部。
刑部大牢之中散发着一阵仿若枯槁般的气息,此等气息借着暑气熏蒸之时,将整个牢房填得满满当当。
秋蘅才方踏入一步,便叫此等气息熏得腹中一阵不适。身后的狱卒才不会管她是世子妃抑或是王妃,入到牢狱,都得按着规矩来。
狱卒见她止了步子,对着她便是一阵推搡,叫她不可耽搁半分。
待秋蘅被推进牢房之内,原本安静的谢家人顿时又哭喊起来。
“完了完了,原本还指望着三妹妹能想法子来救救我们的,现下可如何是好。”冯氏急得团团转,忙伸出一双已然沾染了泥垢的手来扯着秋蘅。
“三妹妹,王府应当是会来救你的吧?”
对面的明芳县主闻言,当即泼了冷水。“宣王府虽是王爷,但宣王手上并无实权,这几个藩王之中,谁人不知宣王府是最下乘的那一个。”
“再下乘也是王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不是你生的那个逆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假扮天禄司的司正去行此等大逆之事,咱们满府用得着受这罪吗?”
冯氏与明芳县主本就不对付,此时二人一言不合,便又吵了起来。
秋蘅只扫了眼牢狱内室,随后寻了一处无人角落斜倚着墙坐定。
一切,都在按着她所设想地走。
她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蘅娘!”萧郴叫萧琏打晕过去半个时辰后才醒来,一旁萧琏见他起身,连忙上前去拦。“兄长你听我说,嫂嫂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着人去探消息了。”
萧郴斜了萧琏一眼,抬手就攥住了萧琏的衣襟:“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莫要与我说这事与你无甚干系。蘅娘不会武艺,手下也没有一个既合适又放心的人来办此类事。”
萧琏眼瞧着瞒不下去,只得松了口。“那日我离开琼芳小筑之后,嫂嫂便把我拦下,让我去查月荷别院之事。”
“我后来查实,那日来府中的天禄司之人确实与谢烁无关。随后嫂嫂就叫我将月荷别院那条地道,还有天禄司司正的服饰都露出端倪,叫谢烁去发觉。”
“我原想着的也是嫂嫂已经出嫁,就算谢氏没落,也牵扯不到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