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歌雅世界,对于这世界的人类来说,确实已经是十几年后了。
忽而有一种心悸和恍惚,他想起圣路,对于圣路来说,他们从海边的分别,到现在也已经十几年了。
尽管中间他们有过几次会面,但都是匆匆而别,从时间的脉络来看,他们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四年前在那座有萤火虫和旋转流梯的绿色宫殿中。
“离别”这个词汇本应是双向作用的,离别的痛苦应该是双方承担的。
但每一次,离别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都只对于圣路起效,他一分一秒地度过了十几年。
而沈继在一次次穿越中,就轻易抚平了时间的褶皱,跨过了离别的鸿沟,以未变的面容出现在饱受时间煎熬的人们眼前。
有时候觉得圣路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只雏鸟等待鸟妈妈的归来,因为心中这个比喻,他还觉得自己像个神经。
但现在他心虚地知道这个比喻是贴切的。
等杀完多诺万,见了父亲,他就去找圣路。
广场各个入口都人严查信息素。
在这里,所有人都要排队等候信息素检查,Enigma被禁止进入会场。
多诺万以抨击Enigma言论而获得民众支持,因此才害怕Enigma的报复吧。
从十几年前,到现在,他对Enigma还真是从一而终地深恶痛绝啊。
可是,现在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是,他身上依然有信息素封闭剂的药效,没有信息素的他就像一个beta。
而且这种封闭剂只有政府机关才能得到,普通人不可能得到,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他。
想一想,这还是多诺万亲手给他注射的药剂呢。
沈继进入会场,多诺万已经在台上激情澎湃地演讲。
“Enigma是天生畸形的掠夺者,他们身上有各种缺陷,因此大自然才让他们数量稀少,尤其是他们的信息素,像野蛮的动物一样,像强·奸犯一样到处划分领地,他们才应该是最低等的!”
周围一片欢呼。
沈继心中毫无波澜,虽然早就见识过多诺万那种扭曲心理,但这话术堪比是洗脑传·销。
“恕我直言,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火种一号,叫什么?沈越是吗?说是要将基因和意识留存在母星,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过是在哗众取宠。”
沈继脸色一沉。
多诺万摊开双手:“摘一点基因下来,管他成不成功,然后舒舒服服地进入睡眠舱,等待苏醒,成为人民英雄。天啊,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
底下人们哈哈大笑。
多诺万添油加醋地道:“我了解这些姓沈的,博取名利是沈家最擅长的!反正我是不会登上飞船,被他们当成早餐,还要感恩戴德!”
沈继听着周围的人们嘻嘻哈哈地互相侃笑着,也笑了一下。
看来,多诺万惹来杀身之祸,不仅仅因为什么丧尸化方案,估计还有这张嘴巴的功劳。
沈衣怎么能容忍有人这么诋毁他的亲哥。
道演讲后面,照例有记者观众互动提问情节。
一名记者问他:“有报道称多诺万先生仇视Enigma,是因为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被一名Enigma囚犯打伤了,才会迁怒与这个性别……”
多诺万没等他说完,打断道:“不,虽然我对Enigma有偏见,但我受伤,是想要阻止那个Enigma囚犯对另一个omega实施不轨,他才对我心怀仇恨。”
周围拥护者们热烈地鼓掌。
沈继都被他的厚脸皮逗笑了。
另一名记者又道:“听说那Enigma犯人已经越狱多年,至今没有消息,您有什么建议吗?”
“不必浪费心神,这种危害社会的蛀虫大概是死在哪个地方了。”
砰!砰!砰!什么东西击破了气场上红色的宣传气球。
观众席各种尖叫和慌乱,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有人突然袭击,尤其是多诺万这种人,已经是暗杀名单上的常客。
多诺万早就被保镖护住,向安全通道撤退。
一串烟花出现在露天广场上空:十天内多诺万死亡。
“是沙星组织!!”有人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