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西换缓缓凑近,抬起了这只雌虫的脸:“所以,我们结婚是为了什么?”
面前这名桀骜的少将并不像那些雌虫一样,被刻在骨子里的繁衍本能支配,悲哀地乞求着每一个被雄虫临幸的滋味。
他应该是不乐意的。
“如果说,我和你结婚是为了巨额的贡献点的话,你同意结婚是为了什么?”
雄虫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淡淡的质疑。
他想要一个答案,一个真实的答案。
“我是你所期待的虫吗?还是说,任意一只雄虫都可以?”
任意一只雄虫都可以吗?
亚度尼斯下意识想要反驳。
不,不是这样的。
但他又不知道该反驳哪一处。
毕竟他们才认识三天。
亚度尼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不得不回答。
“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很讨厌雄虫。”
亚度尼斯开口了。
他微起眉头,像回忆某些十分糟糕的记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鄙夷、以及溢于言表的厌恶。
他像是在描述一个群体,也像是在描述一只具体的雄虫:
“你们无能而自大、弱小却狂妄,明明是只能生存在温室的弱者,却因为掌握着精神力梳理的能力,而摆出高高在上的强者姿态,对无罪的雌虫任意施加刑罚。但雌虫们却偏偏甘之如饴。”
“为什么呢?”特瑞西皱眉:“你们可以反抗。”
“不会的,阁下。”亚度尼斯哀哀地笑了一下。
“我们只会忍受。为了活命,为了繁衍。”
不这样做的反而不正常。
所有虫都在催促他,都在逼迫他走上正常的、健康的道路。
不管他愿不愿意。
就像此刻,他臣服在一个弱小的雄虫脚下,甚至与他接触,都要花掉半辈子积蓄。
真是好命的雄虫啊。
“虽然不知道您为何要撕开我们之间的面纱,阁下。”
亚度尼斯抬眸:“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和您结婚,也只是为了完成祖父的心愿而已。他不想看到我因为精神力紊乱症而疯狂、死掉。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所以,他会恼羞成怒吗?
亚度尼斯并不为自己的直白感到有些忐忑。
他无法说出一些献媚的谗言,去欺骗这只雄虫,也欺骗他自己。
像是突然搬走了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他一下子轻松多了,甚至连身上的伤口疼痛,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啊,是这样啊。”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