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谁能给她个消息,也是好的。
如此又是一天,到了傍晚,萧显来了。回重华宫的路上。
惠香小声开口:“外头有了什么消息?陈公公为何没说,太子妃也没问?”
江容没答话。
她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她知道没有好处。
好一会儿,她方才开口:“或是在保护我们。”
惠香恍然,更小声地道:“那,殿下那边有什么法子了么?”
江容还是摇头,她不知晓。
小姑娘眼波缓动,瞧了瞧周围:“隔墙有耳,莫要再问了,我们快些回去。”
眼下天已经黑了,她二人只打着一盏小灯笼,夜空无星,云压得颇低,瞧上去似是要下雨了,江容胆子很小,实则是有些怕黑的,且萧显临时起意把她放了回来,她心中很是没底,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她自然不觉得他是真的突然动了恻隐
俩人加快了脚步。
刚到重华宫,外边的雨就落了下。
茹翠与春喜瞧见小姐俩人终于回来了,个个欢喜,热泪盈眶,都哭了出来。
主仆三人说了会子话,茹翠突然想起,去了小姐梳妆台前,拿来了一盒药膏。
“太子妃,这个,刚刚那个小太监春山送来的。”
江容接过,瞧见上边的字,脸当即红了个透,忆起黄昏那会离开雨花阁前,萧显吩咐张明贤的事。
她确是还疼,不知还会疼几日。
晚会,江容沐了浴,出来后自己回了床榻,将宫女都退了下,落了重重帘幕,拿那药膏出来,烧烫着脸,自己涂抹了去。
当夜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来还是因为疼,二来前路茫茫,她不知他们是否还有望逃离,何时能逃离
翌日,一整天,江容只关心一件事,便是东宫有无变化,萧显有无再来找麻烦。
关于昨日,她还是不甚信人能大发慈悲,怕极了他是想给她教训。
所幸,一日安稳,连着第三日,也无事发生。
待得第四日,一个消息传来。
下午,江容正在房中看书,小太监安福突然急匆匆地跑了来。
“太子妃!”
他递给江容一张字条。
小姑娘接过。
安福道:“刚刚有几个太监过来往膳房送下几日的食物,其中一个突然塞给了我这个。”
听得那声“陛下驾到”,江容没甚心理准备,本能的心口一颤,转而思绪回到了前晚,一股子发寒的凉意席卷全身。
她立在那,微低着头,等人大驾。
不时,脚步声响,越来越近,她头皮发麻,身上一阵子感觉冷,一阵子又感觉烧烫,甚至有那么一瞬失聪,什么都听不见了。
待再恢复,人已进来。
江容缓缓下拜,未曾抬头,直到听到那男人慵懒,又带着压迫,如若淬了层冰般的声音……
“何故要出去?”
江容抬头便对上了他的视线。
人如常,面罩寒霜,眸色晦暗,冷的像冰。
江容马上答了话,直言,问了心中所惑。
“妾身不知,陛下何日放妾身回去”
萧显听罢,一声嗤笑,旋即慢悠悠地坐了下去,撩起眼皮,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