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逞凶斗恶的两位老人,脸绷得很紧:“你们说过不会为难他的!”
那晚晚宴结束之后,邵燃才知道他的父亲包养了他的男朋友,当做娇贵的金丝雀关在西山别墅。
邵燃看着那份调查得来的资料,独自在冰冷的客厅坐了很久很久,枯坐一夜,他想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但第二天邵燃就给西奥公司的继承人打去电话,说要做一个交易。
用邵渊未婚夫的位置换得西奥小少爷出手赶走邵渊身边的那位情人。
西奥以为邵燃是担心父亲的情人会生出一个新的继承人,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于是他欣然答应,一个拥有庞大商业帝国和极高政治地位的未婚夫,无疑会对他产生诸多助力。
但邵燃只是为了撬父亲的墙角。
西奥的动作很快,联系了邵渊的两位父亲,就“聘请”了他们做马前卒。
“阿燃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扔出去!”邵父严厉斥责道。
邵燃没动,站在方远前的身躯高大坚定:“我会处理。”
邵父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怕他和他父亲一样被这个狐狸精迷惑。
不过最后四个人还是走了出去,只给邵燃两分钟。
他们的人不能拖延邵渊很久,他怕是快要回来了。
邵燃低头,抱住方远已经因为呆愣而僵硬的身体。
这不是邵渊?
方远抬头,眼前的是桀骜又意气风发的年轻脸庞,是邵燃。
“你!”
邵燃却示意他和自己走:“我来带你离开,不管为了什么,你不该接近邵渊这个人。”
方远往后缩,躲开邵燃要抱他的手臂:“我不走。”
他还难看着的脸上满是警惕和戒备,在他看来,突然出现的邵燃和外面闯入的人是一伙的,是危险的。
邵燃却以为方远是舍不得邵渊。
“你舍不得他?”邵燃因妒火而蓬勃明亮的双眼紧盯方远,“邵渊那人没有心,他负心薄幸,他只会欺负你。”
“乖,和我走。”
邵燃伸手等着方远牵上他的。
在他的想象中,方远是一个被中年男人欺骗的可怜男生,他幼稚单纯善良,当然看不出邵渊那头饿狼的险恶用心。
像邵渊那样年近四十的富商政客,哪会有什么真心真爱,只会玩弄年轻男女的身心,用谎言和金钱换得他们的青春和付出。
邵燃对邵渊这位父亲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现在他只想把方远带出去,带离邵渊的身边。
方远却拉过被子,以防御的姿势面对邵燃:“请你离开,我在这很好。”
“很好?”邵燃有几分焦躁地原地走了两圈,脸上的不知缘由的怒火,“邵渊可已近四十了!一个老男人,你说他对你好?”
邵燃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扩大了,发现方远害怕颤抖地看向他时才略微收敛,语重心长地说道:“他那个人最会骗人,你不能相信他。而且他马上要结婚了。”
“在你被他蒙骗的时候,他在筹谋和别人的婚礼,一个身份相当,背景不俗的Omega,你愿意当他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如果你怀孕了,再生下那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邵燃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阴冷,即使是一句假设,但他还是对想象中的场景恨之入骨,他怎么会让他喜欢的少年真的当一个情夫,再生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呢?
远远只能生他的孩子。
邵燃阴森的视线从方远腹部划过。
方远无力地垂下头,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不泄出任何哭腔,但还是遮掩不了脸上的难过。
冰冷的手下意识抚摸还平坦的肚子,睁着的大眼睛中满是迷茫和恍惚。
邵燃说的一句句都在刺痛他的心。
他的难过何尝不是在狠刺邵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