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一回到房间,镜月就火急火燎地拿着一封信进来,“王妃,这是从京师寄过来的信,您快看看。”
沈禾姝等了好几天的回信终于来了,她颤着手将信封拆开。
久不通函,至以为念。
阿媛,你在漠北还好吗?
让你等急了吧,父亲自你走时到今日,一直忙于公务,未能及时向你回信。
府中一切安好,你在漠北也要将自己照顾好。你母亲早已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床。
娇儿去军营了吗?这孩子皮的不行,在军中或许还能收敛性子。
想必你很想知道能让父亲忙的除了立储便是水调工事了。
自摄政王的权利削弱后,朝中就乱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在耀宗帝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唯有这位三皇子连面都没出。
这位三皇子还真是坐得住,只怕是个野心极大之人。
朝中都在传这三位皇子谁是最后的赢家,京师的赌坊中也是,来京押注之人络绎不绝。
坊中传言,这二皇子夺储势在必得,你觉着呢?
夺储之事,耀宗帝派人给压了下去,所以漠北才不知道这件事。
对了,父亲最后在拜托你一件事。
就是你所问的,调水工事一事。
这工事迟迟在漠北建不好,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牟利。
是父亲不好,将你嫁给了权利极高的摄政王,不然你也不会这苦人的漠北。
愿吾儿早日回到京师。
希自珍慰,至所盼祷。
沈禾姝摸着纸张下面有些痕迹的地方,是沈士玄的泪。
在知道自己母亲不是梁臻时,她想立即回到沈府,质问沈士玄,为何要与外人一起坑害发妻?
可当这封家书在手中时,她心中的气竟消了几分。
沈禾姝将手中的信塞好,收起。
沈士玄是她的父,卢绾是她的母,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卢绾是被沈士玄害死的,这件事也是不变的。
沈禾姝的记忆中,虽从未受到卢绾母爱的呵护,可她也是希望卢绾得到善终。
沈禾姝取出整洁的纸,回着沈士玄写给自己的信。
一炷香后,待墨迹彻底干后,沈禾姝将信好生放在信封中交给镜月,叮嘱道:“切记不要被人知晓。”
在门口观望时,她特意瞅了眼梁谓的房间,还是紧闭的。
沈禾姝低着头,想起前世的遭烂事儿。
不是她不想将事情告诉梁谓,而是重生之事本就怪异,她怕梁谓会吓着然后逼着自己吃一大堆的药丸。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乔桓夜在朝中有人,手还十分长,那她就不可能让梁谓一届游医牵扯进来。
沈禾姝叹了口气,回到房间。坐在圆凳上,眸子盯着两间房中间的那堵墙。
以至于魏元聿回来了,她的眸光还未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