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盛一边脱腕表一边跟王姨快步往卧室走。
卧室没关门。
乔宴也没睡着。
霍景盛看到他缩在被窝里,抠手机。
霍景盛曲指在门上敲了三下:“乔宴睡着了么?”
乔宴从被窝里爬起,小声道:“霍先生,昨晚和你说的那件事,不会有成功的时候了。”
霍景盛在床边坐下:“发生什么了?”
乔宴双手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头:“我和我的准合伙人,还没开始合伙,就散伙了。”
他喉咙哽了一下。
没再说话。
霍景盛不意外。
乔宴每次出去玩,见谁,去哪,吃什么,喝什么,隔断时间他就能收到些照片。
他再忙也会看一看。
今天下午看到照片上的两人,气氛凝重。虽然距离、角度使画面清晰度不足。
但也不难分析两个人,应是闹了些不愉快。
霍景盛坐得近些,拍他的脊背:“有转圜余地吗?”
乔宴摇头:“好像没有。”
“过分的话说了吗?”
“没有说,但是…感觉他在和我告别。以前每次一起玩,分开时他都会说时间好慢,怎么还没到游轮派对日期。但今天他提前要求回家,也没再说游轮。”
霍景盛道:“乔宴。”
“不急下定论。”
“我带你散心好吗?”
乔宴仰起湿漉漉的眼。
小幅度点了点头。
霍景盛声音又软三分:“这周末是下元节。子虚观祭祀水官大帝,会有斋醮仪式。我带你去供灯。”
一连两天,乔宴都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巴巴地看一眼手机。
好在斋醮仪式真的把他给吸引住了,虽满怀心事,也能真心实意地高兴几回。
尤其是在绵长夜里,飘着无数灯花的河畔,霍景盛变魔术似地,打开一个盒子,把一枚嵌了朱砂符文的金锁,戴到他脖子上时,他高兴得嘴角都压不住了:“我都还没想到给自己买个金玩意呢!”
霍景盛无奈地道:“不是玩意。”
“是长命锁。”开了光的。
此番也算是给乔宴转移了半刻情志。
等回了家,想起李广劲,乔宴却又郁郁寡欢起来。
眼看着游轮派对的日期将近,乔宴都又进行了一次复检了,李广劲也迟迟没再主动找过乔宴。
那天晚上乔宴考虑好久。
决定天亮以后不再想他。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
当天晚上,他很突然地,接到了李广劲的电话。
当时乔宴正窝在霍景盛怀里,享受睡前必备的揉腿服务。
然后李广劲的电话就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