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在我的手掌中心写下了几个笔画,接着灰色头发下唯一露出的嘴巴笑了起来,很灿烂,比雾霾中的太阳还要灿烂。
“滴滴滴——”
悬浮列车到站的声音响起。
不是我的站点。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他的站点,但车门打开的同时他就放下了我的手,敏捷地翻过了座椅靠背,在我回过神之前先一步冲下了悬浮列车。
“……”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回忆着他留下的笔画。
——他写的是什么?
——闻以序。
什么东西?想不起来。
毫无印象可言。
感觉他在驴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
到站点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车上其实不只有我和那家伙两个人,还有个不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角落里睡着了的满头金发戴着墨镜的人。
我看了眼他在地方,靠窗,在前,和我同一站下车。
估计是来下城区办事的高等人,坐个车居然在椅子上铺了一次性隔离片,在窗户上也贴了无菌膜,手上是一次性手套,脸上还有一片口罩,和墨镜一起把脸遮住了。
动静这么大居然还没醒,真是婴儿般的睡眠。
我咂舌感叹,也没其他想法了。
至于把人叫醒?开玩笑,我能难得好心叫一个落魄的家伙就不错了。
有钱的富家小子那是想都别想有这个待遇。
没错,我很仇富。
——但只要生活在这个破烂世界的下城区的穷人,有哪个不仇富的啊,爱声称自己不仇富的一般都是有钱人的狗腿子,谄媚富人实际上内心还是阴暗地在疯狂仇富。
仇富就是下城区的主题。
有钱人来了下城区就是羊入虎口,但我才懒得提醒那个一看就知道是要来下城区办事的有钱人,我没偷摸他钱包就算我有素质了。
下了车我抓起手机往家的方向走,今天车来得早,比平时快,夜市开门也早,下车时我察觉到那人也醒了,那人看到到站了就急急忙忙要跟在我身后下车。
结果忘记下车还要再扫一遍指纹。
狼狈不舍,很不情愿地脱手套。
一边脱还要一边嫌弃又娇气地甩手,把手里的消毒喷雾喷完了还理所当然地看向我,似乎是想问我有没有消毒喷雾,然后看到我这幅穷酸样又马上放弃了。
手忙脚乱的,很没脑子的样子。
有种人傻钱多的美。
……这样我是真的会忍不住摸他钱包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