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思听还是能在咫尺之间的双眼中窥见一些。
惆怅、悲伤、恳求……
这不公平。
她什么都做,任性地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又走,哪怕给不了他未来,还是固执地想要窥探他,享有他。
——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闭上眼睛,宋思听不去看他。
环上他的腰,她将脸贴上他的小。腹。
宋思听垂眼,声音闷闷道:“对不起。”
身体热度逐渐冷却,她感受到脸侧的躯体从僵硬,到放松,再到僵硬。
李牧迁良久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沉默地扯开自己腰侧她环着自己的手。
手指点着她的肩,将她轻轻推开,李牧迁回了句:“知道了。”
说罢,转过身去,出了房间。
脚步声放得很轻,但是在寂静空间内,还是分外刺耳。
看着他身影消失的门边,宋思听坐在床沿,垂着双臂发呆。
直到听见浴室隐隐水声,她才缓过神,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
出了房门,水声更为清晰。
宋思听朝着浴室门看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动作很轻地走到茶几边,收起自己的电脑和手机,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几乎无眠,宋思听睁眼到天亮。
直到听见早上李牧迁出门上课的动静,她才闭上眼,进入睡眠。
再次醒来是在下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三点。
按照这几天的观察,李牧迁在周一应该是满课,晚上还会有晚自习坐班。
家里就剩她一个人。
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宋思听走进浴室。
干净明亮,地上没有任何水痕。
默默收回视线,她站在洗漱台镜子前洗完漱。
回了房间换好衣服,宋思听带着昨晚从李牧迁那里拿到的钥匙出了门。
既然不决定要留在这里,有些事情还是快点解决为好。
昨天去了昂区看了旧厂子,虽然没有找见什么线索,但是好歹也给她提供了一些思路。
今天去找宋拜山的旧物,也不知道当初李牧迁有没有扔掉什么。如果他好好存着,说不准,能通过昨天的想法,找见什么线索。
房子在另一个区,不近不远。
小区是那种高档的公寓式,下车的时候,宋思听还站在大门口仔细对了一下小区名字。
这才确认了是这里。
进了大门,找到楼栋和房子门牌,宋思听站在901前,掏出钥匙开了门。
站在门口草草环视一圈,宋思听有些出乎意料地挑挑眉。
房子大致面积目测能有二百平,还保留着毛坯样子,没有半点装修。
满地铺着隔水防尘的油布,上面整整齐齐地堆着她之前家里的全部家具。
看摆放位置,竟和之前放在她家的时候相差无几,但是她家的面积比这里少了一百平,适应窄小布局的摆放方式搁在
这里,倒是生出一种僵硬的不和谐之感。
走上前去,站在沙发前,看着上面蒙上的一层厚厚尘灰,宋思听转过头来,去看自己从门口走过来的这一段路。
白色半透明的油布上,均匀尘灰上,只有一串她自己刚踩过的脚印,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