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和今晨的试探只是开始。
他知道,自己这个枕边人,心思比海还深。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更加小心。
而平儿那疏离的沉默,也让他如芒在背。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暖意融融,贾琏却感到一丝寒意。这东跨院的上房,表面平静,内里已是暗潮汹涌。
早膳后,王熙凤自去前厅理事。
贾琏借口“昨日劳神,再歪一会儿”,又回到了里间暖炕上。
他并没有真的睡下,而是侧耳听着外间的动静。
待到确认王熙凤已经带着丰儿等人离开,外间只剩下平儿在指挥小丫鬟们收拾碗筷、整理内务时,他才缓缓起身,踱步走了出去。
平儿正站在桌边,垂着眼帘,监督一个小丫鬟擦拭桌面。
她今日穿着一件半旧的葱绿色夹袄,外面罩着一件深青色的比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支银簪固定住,显得干净利落,却也透着几分刻意的低调和疏离。
听到脚步声,平儿抬起头,见是贾琏,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屈膝行礼:
“二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她的声音依旧温婉柔和,却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客气。
贾琏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缓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略显清瘦的脸颊上停留了片刻。
昨日在耳房中那番惊心动魄的狎昵,以及方才在凤姐面前的暗流涌动,似乎都在这个丫头身上留下了一些无形的痕迹。
“没什么要紧事。”贾琏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平日里少有的温和。
他伸出手,在平儿略显错愕的目光中,极其自然地将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这个动作带着一丝亲昵,却又不过分逾越,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带着几分关切的举动。
平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暴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只是看你从昨儿起,就一直绷着张小脸,话也少了许多。”
贾琏的手顺势滑下,轻轻搭在了平儿的肩膀上,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和不易察觉的试探。
“可是……还在为昨日之事……心中不安?”
他说的是“昨日之事”,指的是宝玉摔玉的风波,但话语中的暧昧和暗示,却又像是在指代另一件更私密的事情。
平儿的呼吸微微一滞,垂下了眼帘,声音低了下去:
“二爷说笑了,奴婢……奴婢只是担心老太太和太太忧心,如今事情平息了,奴婢自然也安心了。”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将自己的情绪归结为对主子们的忠心。
贾琏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声。
这丫头,防备心还是这么重。
他知道,若想真正打破她心中的壁垒,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还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手段。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手臂微微用力,将平儿柔软的身子轻轻一带,便将她揽入怀中。
“唔……二爷……”
平儿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贾琏的手臂却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她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属于贾琏的、带着淡淡药香和男性气息的味道,瞬间将她包裹,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昨日在耳房中那羞耻而又带着奇异快感的一幕,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
“别动。”贾琏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