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两个人之间都愣住了。
程珩最先回过神,无比温柔的望着她:“世界那么大,你真的就不再考虑一下?”
夏橙颇为窘迫,“到时候再说吧,再见,程医生。”
“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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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珩不知道自己的那段开解有没有用,因为第二天夏橙依旧和往常一样正常上课,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非要说起来的话,就是比以前更平和一些了,对什么都有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淡然,不再较着劲的想要证明什么。
他也不再追问夏橙的想法,只要她觉得是好的,那就是对的。
半年过去。
夏橙为期两年的支教即将结束,所有人都在祝她脱离苦海,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一段时光,比这对她而言更有意义。
在收拾东西时,她发现自己看过的一本书里夹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瑞士的银行卡和初始密码。
她以为是自己塞在里面的,随手塞进行李箱里。
在离开前,她对学校进行了两百多万的捐款,用于学校的修建和设施的采购,学生们得知她要走了,一个个都眼泪汪汪的,夏橙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少人会走出这里,但是像她这样的孩子能少一个就少一个吧。
她把自己的大部分东西都留给了来这里支教的老师,自己拧着一个行李箱,悄无声息的走了。
如她来时一样,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有一轮朝霞相送。
回到京市,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准备休息几天就回去看姐姐和小枝,可她却在这时接到徐照星的电话,问她要不要出国去玩几天。
夏橙离开娱乐圈以后,就和以前许多人淡了联系,包括徐照星。
对方这个时候约她出国玩,难免让人生疑,在她穷追不舍逼问下,徐照星才和她坦白:“这些都是我哥托关系才打听他的,他大伯好像出什么事了,温时年也让人查了,说是温家利用他在洗钱,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了,你……这段时间去国外躲一躲比较好。”
“我为什么要躲?”且不说夏橙相不相信温时年,他出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和他……关系那么近,难免被查。”
“要查就查。”夏橙大大方方道:“而且他有什么能拿给温家洗钱的?”
“说是他的画根本卖不了那么多钱,然后是他投资的那些电影……”
夏橙轻笑出声:“所以他家里人出事,就要把他的才华全部都否定掉吗?”
徐照星一时哑然。
夏橙也无意为难她,“谢谢你,小星,我不出国,也经得起任何人来查。”
徐照星见她心意已决,不再多言。
这件事没有会夏橙带来任何的困扰。
她依旧该睡睡该吃吃,一副天塌下来就把云当棉被的淡然。
可是一听温时年出事,其他人倒是坐不住了。
网上突然出来了很多关于她的爆料,先是质疑她为了出国留学,进行学历造假,在她的工作室给予证据回应之后,又说她两年没有拍戏出席任何活动是去给大佬生孩子了。
她工作室拿出她去支教的证据和照片以后,又说她是在给自己立人设。
最后终于爆出了她的“金主”是牧以影业最大的投资人温时年,仿佛认定温时年要倒台似的,把她和温时年的过往扒得底朝天。
之前那些邀约她制片方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她瞬间从炙手可热成了不可被提起的人。
夏橙这才意识到不管她承不承认,她的身上早就被打上了“温时年”的标签,那些她以为是靠自己挣来的东西,多多少少都有温时年的面子在里面。
可笑。
夏橙不以为意,全然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网上有人期盼着她从神台掉落,有人在吃瓜,终于明白两年前,温时年给夏橙颁奖时,那些明星的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