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夏感觉她接下来的话会很重要。
“我和陆权的爸爸年轻时只想拼事业,做出一番事业,所以忽略了当时还小的陆权,那个时候我和他爸爸经常飞国外,不着家,就给了保姆作恶的机会。”
梁知夏不解道:“家里没有安监控吗?”
江栗顿了顿,苦笑道:“安了,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之后才发现那个监控被关了很久很久。”
梁知夏:“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江栗像是想要了什么令她愤怒的事情,但又透着一股绝望。
“我记得那天是陆权的生日,我和他爸爸给他买了生日蛋糕,打算回家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我们回家后没找到他和保姆,直到我们走到后院发现那所小房子的门上挂着一把锁,而且里面还传出来声音。”
梁知夏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情了。
“我和他爸爸以为是小偷或者什么小动物,谁知道打开后是陆权,他那么小那么瘦,浑身都是伤地躺在冰冷的地上,那时候也是现在的天气,很冷很冷,可他身上很烫,眼睛都睁不开了,当时我和他爸爸吓坏了,送到医院后被医生大骂了一顿。”
梁知夏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来话。
“幸好我们送去的及时,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可能就救不回来了,那天晚上陆权就醒了,他小小的一只坐在病床上,我和他爸爸打开蛋糕插上蜡烛后,他说了一句话,他说蜡烛插错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梁知夏手指微动,嗓子像是被东西划了一下,沙哑道:“那保姆呢?”
江栗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送进去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让你在陆权面前替我们说好话,这是我和他爸爸犯的错,他不原谅我们是可以理解的,也不是想让你多包容他。”
梁知夏眉头微皱:“那您的意思是——”
江栗抬头看向窗外,又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自从那件事后,他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变得孤僻沉默,就连在学校也被别人孤立,我特别担心他会难过,但没有,他甚至用自己的方式报复回去了,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被喊家长。”
“后来在老师的建议下,我们送他去看了心理医生,长达几年的治疗后,他渐渐地和一个正常人一样,但他还在看心理医生,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梁知夏点了点头,说明陆权现在的心理还是有很大的问题。
江栗:“他可能一辈子都会有心理问题,如果你陪不了他,就狠心一点,我和他爸爸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梁知夏顿时明白了陆权一直说不要丢下他的意思了。
他忽然心里很难过,明明陆权有爱他的父母,有富裕的生活,却被一个小小的保姆毁了一生。
原来那副高冷的面孔下有着这样痛苦的经历。
江栗见男生在思考,一时之间没有出声,手背快速地抹过眼角。
梁知夏转头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但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您也别担心,陆权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很好,也会越来越好。”
江栗松了一口气:“谢谢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梁知夏收下名片:“好。”
这次会谈,他和江栗任何一个人都没和陆权提过。
陆权出差回来那天,梁知夏是去机场接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以至于那天晚上就被陆权抵在床上亲了半个多小时。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整个嘴唇又红又肿。
他不得不在图书馆戴了一天的口罩。
江泠调侃道:“校草回来了,果然就是不一样,看这脸色,红润有光泽。”
“……”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抬头状似无意问道:“今年怎么还没下雪?”
江泠是A市本地人,皱了皱眉道:“我听我妈说今年的雪可能会来的很迟,也有可能不来。”
“不来?!”
江泠见他反应这么大,也被吓了一跳,疑惑道:“你很希望下雪吗?下雪天又冷,地又滑,不过可以玩雪。”
姗姗来迟的范粒红着一张脸跑过来,口里呼出冷气:“你们在说什么啊?”
江泠:“怎么来这么迟?”